第七节
雅坦村外的援军阵地中,围了一片空地,毕炜在工兵中选派了二十余人手很巧的到那里,每日裁剪牛羊皮缝起来,再刷上沥青。只是一日功夫,便已将飞艇的飞囊制成了五分之一。
照此进度,第六日便能将飞艇制成了。飞艇队制作成本太大,共和军中有不少新兵都没见过,只有少数老兵还记得当初共和军中这件神奇的武器,一想到那时飞艇浮在空中,大破不可一世的地军团的情景,那些老兵心花怒放,只觉这一仗是赢定了。他们却不知道,这飞艇其实根本载不了人,更不用说装载炸雷了。
郑司楚看着工兵制作飞艇,心中却突然有了些不安。原先他只以为自己这条计丝丝入扣,敌人定会中这圈套,但听毕炜所言,却不免又有些踌躇了。敌人的将领有何想法,究竟如何应对,这的确是个未知数,又怎么能一厢情愿地觉得敌人也会按自己的计划行事?毕炜虽然将这计划补充了许多,但敌人若一概不理,一味坚守的话,势必又要成为强攻之势。而敌人在天炉关内屯积了大量粮草,足以坚守到明年,如果敌人真的不中计,难道真要打一场消耗战,以兵力优势取胜么?
匪军一共不过一万余人,又缺乏补充,当共和军源源不断地补充上来,他们肯定是消耗不起的。但兵家上者,为不战而屈人之兵,用那么大的代价去平定这样一支匪军,即使胜了,那也是得不偿失的。他不禁感到有些茫然。
敌人的上策,就是束手投降,让共和军给他们一个妥善的去处,这才是最好的结果吧,可是他也知道这样的事才是一厢情愿,绝不可能的,这一战一定要分出一个胜负来。一方占了地利,一方有优势兵力,现在双方的实力该是五五开,共和军占优些,可是要分出胜负,只怕双方都得付出极重的代价。
“郑参谋。”
方若水的声音从身后响了起来。郑司楚转过身,只见方若水由两个亲兵护着向他走来。他跪下行了一礼道:“方将军,末将有礼。”
方若水道:“这个计策……”
郑司楚不等他说完,抢道:“这个计策是要好生商议,请方将军放心。”心中却有些暗自恼怒。方若水也算名将,怎么这等不识轻重,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说了出来。虽然此处是共和军的营地,但安知不会有匪军的探子在这儿。方若水似乎也省得了,马上接口道:“正是正是。”他看了看四周,道:“郑参谋,我帐中有些青稞酒,去喝一杯挡挡寒气吧。”
朗月省种的是一种叫青稞的麦子。青稞很是耐寒,方能在此处生长,酿成酒后味道也甚是醇厚。出征时军中士兵是不得饮酒的,但将领不在此禁令以内。郑司楚年纪虽小,酒量在军中却已小小有名,方若水对这个国务卿公子闻名已久,如今同在剿匪军中,若能攀上这层关系,日后军衔虽不能再升了,官职再升一两级还是可能的。
郑司楚听得一个“酒”字,已是馋涎欲滴,虽然明知喝酒不好,还是跃跃欲试。跟着方若水到了他的帅帐,方若水让亲兵将酒菜端了上来。毕炜的火军团全军上下一律待遇,连郑司楚他们这些参谋也只能吃点菜汤面饼,方若水的帅帐中却大不相同了。尽管在朗月省没有什么山珍海味,但他这儿还是有不少新鲜蔬菜肉食,肉都烤得香味扑鼻,蔬菜碧绿生鲜,方若水倒了杯酒,笑道:“郑参谋少年英俊,来,来,我先敬你一杯。”
青稞酒的味道也很醇,郑司楚端起杯子来,笑道:“方将军过奖了。末将只是一介小兵,还望方将军栽培。”
方若水道:“岂敢岂敢,郑参谋深通兵法,方某痴长几岁,与郑参谋相比,实在自惭形秽。郑参谋如此大才,方某有个不情之请,战后请郑参谋来我军中为将,不知可否?”
郑司楚正喝着一杯酒,听得方若水的话,只觉得酒味也一下变劣了。这些过份的恭维话让他实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