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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节
到乐趣了。

    ……你是一把真正的利剑,就算埋在最深的土里,也掩藏不了你的锋芒……

    不,不对,师傅。利剑在土里埋得太久,就会生锈,就会死亡。他宁可做一块粗粝的顽石。顽石不会生锈,就算被扔进最污秽的泥土中任人践踏,也不会痛苦和抱怨。

    师傅到底为什么要教他那些东西呢?又教得那么严厉,那么苛刻。难道他不明白,需要这种技能的时代已经过去了吗?

    六国既灭,一切都已尘埃落定。帝国的每一个位置都已安排得妥妥当当——也许已经排到三四代以后了。上面不需要再从草莽中起用人才,他们只要求每个人都安分守己。

    啊,誓言,还有那个奇怪的誓言。

    临走之时,师傅让他立誓:决不使用他传授的任何东西,除非乱世到来。

    师傅教给他这样非凡的技能,却又似乎不希望他用。为什么呢?难道师傅费尽心思将他打磨成一把天下无双的宝剑,就是为了将他从此掩埋在不见天日的土中,让岁月将他的锋芒一点点侵蚀干净吗?

    师傅,谜一样的师傅。他甚至连真名实姓都不肯告诉他。有一回,师傅居然对他说自己叫尉缭。当时真让他大吃一惊。不过事后想想,他也很佩服师傅的胆量,化名都化得那么与众不同——竟敢用当朝国尉的名字!

    管那些干什么?他猛地摇了摇头,将思绪从回忆中挣脱出来。

    那段离奇的遇合对自己毫无意义,还是早点忘掉的好。认认真真地钓自己的鱼吧,要不然今天又要饿肚子了。

    他将精神集中到水面那轻轻漂动的浮子上。

    真的毫无意义吗?

    是的。

    一点也没有?

    是的。

    过去那些自我期许……

    都是可笑的痴心妄想!扔了,全都扔了。

    那他就准备这样默默地在贫贱中度过一生?

    是的,是的,是的!

    可如果他命该沉沦一生,上天又为何要赐与他那样罕见的天赋?为何要让他学到如此卓异的技能?为何要挑起他非分的野心……

    不,不要想了,不要想了,认命吧!他是一件上天精心雕琢的作品,不幸被遗忘在了卑污的底层,就这样自生自灭吧!

    只是那些曾经遭受的冷遇呢?那些无法报答的恩惠呢?还有那次永难忘却的耻辱呢?

    啊!耻辱!耻辱!这两个字反复捶击着他的胸口,要用最锋利的匕首刻在他的心上。

    那怎么能叫他忘掉啊!就算他能忘掉,别人能忘掉吗?整个淮阴城都已传遍他的笑话了。如果留着这条命,到头来什么都证明不了,当初又何必要忍耐呢?为什么不奋起一争呢?凭他的剑术,难道还杀不了那个无赖吗?

    上天让他来到这个世上,到底是来干什么的啊?

    他仰头望天,希望找到答案。

    天已经暗了下来——太阳落山了。他叹了口气,收起钓线。

    又是一无所获的一天。

    他站起来,揉了揉麻木的双腿,拎起空空的鱼篓,扛着钓竿往回走。

    “足下请留步。”有人在他身后喊道。

    不用回头他也知道,是那个躲在林子里窥测了他很久的黑衣人,但他对此人的来意没有兴趣——至少现在没有。天色已晚,他不想被关在城门外头露宿一夜。“是在叫我吗?”他懒懒地回转身道。

    “这里难道还有第三个人?”对方不紧不慢地走过来。那是一个面容瘦削的中年人,神情中有一股阅尽人世沧桑的冷漠,似乎与他的年龄不太相称。

    “你是谁?叫我有什么事?我好像不认识你吧。”他做出一副随时随地准备拔腿就走的样子。

    但黑衣人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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