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海伦·罗西把那本《德拉库拉》——她显然以为这是我们争斗的核心——啪的甩在我们中间的餐桌上。
我小心翼翼地问自己,这个女人与罗西之间有宿怨,在学术上和他作对,她会不会是伤害罗西的凶手呢?是她使他失踪的?
“罗西小姐,”我一边把书拿过来,封面朝下放在我书包旁边,一边尽量平静地说,“如果你见到他,你会觉得他比你此时想象的要好得多、友善得多——你的父亲——失踪了。”
她瞪着我,这个消息对她来说是个意外。我心中的疼痛好像减少了些。
“你是什么意思?”
我简单描述了那天晚上的情况,从我带给他那本奇怪的书开始,但没有说罗西告诉我的故事。
她的脸上满是困惑。“你这是在和我开玩笑吗?”
“不,绝对不是。”
“警察有什么线索知道他在哪里吗?”
“据我所知,压根儿没有。”
她的目光突然敏锐了:“那你知道吗?”
“我犹豫着,“也许。不过说来话长,到现在为止还在不断加长。”
“等等。”她紧盯着我,“你昨天在图书馆读那些信的时候,说它们和一个教授的问题有关。你是指罗西?”
“是的。”
“他有过什么问题?他现在有什么问题?那些信和他的失踪有什么关系?”
“我还不能肯定。但我需要专家的帮助。我不知道你在研究过程中有什么发现——”我说到这里,又一次被她警惕地狠狠地盯了一眼,“但我相信罗西在失踪前知道自己会有人身危险。”
她试图领会我说的一切,领会这些关于她父亲的消息,多年来一直作为她挑战目标的父亲。
“人身危险?哪里来的?”
我要冒险了。罗西告诉过我不要和我的同事讲他那些骇人听闻的故事。我没有那样做过,但现在,我意外地有可能得到一位专家的帮助。这位女士可能知道我必须花上几个月工夫才能了解到的情况。
“德拉库拉对于你意味着什么?”
“对于我意味着什么?”她皱了皱眉头,“是指这个概念?我想它代表复仇,永远的怨恨。”
“是的,我理解。但德拉库拉对你还意味着别的什么吗?”
“你是什么意思?”
“罗西,”我犹豫着说,“你的父亲,曾经确信——现在也确信——德拉库拉还活在这个世界上。”
她瞪着我。
“你是怎么想的?”我问,“这个在你听起来是不是不可思议?”
我期待着她会大笑,或者站起来离去,像在图书馆一样。
“这种想法是可笑的,”海伦缓慢地回答,“通常,我会说那是农民的传说——对一个血腥暴君的迷信。但奇怪的是,我母亲也坚持同样的看法。”
“你母亲?”
“是的,我告诉过你,她是农民出身。她有权相信这些迷信,尽管她可能不如她父母亲那样深信不疑。可是为什么一位著名的西方学者也会有这种想法呢?”
好吧,尽管她问题尖刻,她可是个人类学家。她能在瞬间抛开个人问题马上想到这一点,这让我惊奇不已。
“罗西小姐,”我突然下定决心,说道,“我毫不怀疑你愿意自己研究这些问题。你为什么不读读罗西留下的信呢?不过我要坦率地警告你,据我所知,每一位研究过这个课题的人都陷入过这样或那样的危险。我确信,你自己来读这些信,肯定比要我来说服你相信故事的真实性要节省更多的时间。”
“节省更多的时间?”她轻蔑地重复道,“你在安排我的时间了?”
我太绝望了,没有理会她话中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