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的面孔,这是他的老队友波顿!和波丽那次一样,他站在一个讲台上,同样也面对着一群屏幕上看不见的观众在演讲。当然不是关于天文学,他的题目是对于放射性和有毒物的生物控制。他放了一些微生物的显微镜照片,说明这些微生物专门以有害物为食,可以把有害物集中到自己体内,然后人们可以捕获它们加以处理。结果是:干净的水和土壤。
猛地看见一个老朋友引起的震惊刚一消退,桑迪便感到这个话题枯燥无味。和队友们一起度过的青春成长期里,这些东西他早就听够了。不过他仍然惊讶地发现,地球人对此也不感兴趣,至少电影室里只有他独自一人。他终于呆不下去了,回到候诊室,电视上还在放映情景喜剧。
那个小女孩还在等他。“我知道你就是那个太空人,”她用胜利的口吻说,指着门口,“不然,为什么那个吓人的家伙在到处找你?”
不错,波丽正从门口朝他大踏步连跑带跳地走来,旁边跟着一个穿制服的医院服务生,一副自信的样子。他心想,她也许比平时更自信些,因为现在快到她临睡前吃“饼干牛奶”的时间了,她当然不会在这儿吃的。
“拉桑德,你又干了什么蠢事?”她粗鲁地问,说的是海克利语,以避免旁边全神注意他们的地球人听懂。“为什么你惹了麻烦,我要一路跑到这个医院来?”
“我没惹麻烦,”桑迪说,希望自己说的是真的,“我没做什么,是玛芝莉生病了。”他难受地说出最后一句。
“怎么生的病?我听说你强迫她到水下去,靠氧气维持生命的人在水里是活不了的。你做错了,一点儿也不对!你为什么那样做?”
“我根本没强迫她!而且也不是我的主意。”
“那么是她的主意了。真是这样,为什么?”
“因为她想找个隐秘的地方,告诉我一些事情。我刚刚发现你们一直在对我撒谎!”
波丽没有被触怒,而是很感兴趣。“你为什么这么说?”她好奇地问。
“因为你们告诉我有关我母亲的事都是假的,没有丝毫正确。她不是美国人!当时太空中只有一艘飞船,是俄罗斯的。”
波丽对此嗤之以鼻。“你就为了这个微不足道、毫不重要的问题难过吗?这有什么区别?俄罗斯人,美国人,中国人——他们都是地球人,不对吗?”
“区别是……”他拉长了脸开口道,又顿住了。他觉得隐瞒自己知道的东西,会有某种策略上的优势。他决定不提那两个俄罗斯人的性别,只是说:“区别是你没有告诉我真相。”
她轻蔑地看着他。“我?”
“不,你们。”他修正道,“你们海克利人!我的队友,还有所有其他人,包括元老们,你们都对我撒谎。”
“我亲爱的拉桑德,”她刻薄地说,“听听你都说些什么呀?你说的话自相矛盾,元老们怎么会撒谎呢?元老说的就是真理。如果有个元老说胡西克不是胡西克,而是‘罗’一级的海克利人,那这就是事实,不然元老是不会这么说的。”她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宣布道:“这种谈话毫无用处。还是讲讲你自己令人不满意的行为吧。你怎么没有听波顿关于消除土壤毒质的演讲?”
“你也没有听。他现在还在讲呢。”
“我知道他讲的内容,你不知道。”
拉桑德耸耸肩,“我刚才看了一点,没什么意思。”
她谴责地嗤了一声。“你怎么能如此评判呢?不过,”她的语调几乎有点悲哀,“地球人好像也不感兴趣,我真不懂他们。你知道吗?几乎没人来问我关于推进器的事,好像他们并不感激海克利人送给他们的这份大礼。”
“哦,”拉桑德提醒她,“也许他们并不认为这是礼物。毕竟,你告诉他们,要有海克利人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