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本辛顿先生的退隐
似乎向侧面跳过了一大段距离,接着听到窗户在窗框里滑动的声音。他在喊着什么。
本辛顿先生小心翼翼地转过头来,直到能看见管理员。
“下六级,”管理员命令道。
像这样爬上爬下似乎很愚蠢,不过,本辛顿还是小心又小心地慢慢探下一只脚。
“别拉我!’本辛顿见管理员要从开着的窗里帮他,连忙喊道。
在他看来,从梯子上去够窗户,似乎对个飞狐来说也是个可惊叹的惊人表演。当他终于这样做的时候,心里与其说是带着完成这个动作的希望,倒不如说是带着一种体面地自杀的念头。管理员相当粗鲁地将他一把拉了进去。
“你得呆在这里,”管理员说,”我的钥匙在这儿没有用。这是把美国锁。我出去,把门关上,去找这些楼的管理员。把你锁在里面。只要不到窗口去就行了。这是我见过的最凶暴的人群,只要他们认为你不在,他们就可能满足于把你的东西砸烂
“门上的指示牌上说我在家,”本辛顿说。
“见它的鬼!不管怎么说,还是不叫他们找着好些——”
他走了出去,甩上了门。
本辛顿又没有人管了。
他钻到床底下。
就是那里,科萨尔找到了他。
当他被找到时,几乎已经吓得半死,因为科萨尔是从过道的对面撞来,用肩膀破门而入的。
“出来,本辛顿,”他说。“别怕,是我。我们得走。他们在这里放火。管理的人都出去了,听差的也走了。幸好我找到了那个知道你下落的人。”
“看这个!”
本辛顿从床底下往外张望,看见科萨尔手臂上有些说不出是什么样的衣服;此外,他手上还拿着顶黑色女帽。
“他们在把人都赶出去,”科萨尔说,“如果不放火,他们就会来这里。一个钟头之内军队还到不了这儿。百分之五十的可能性吧。流氓不少,愈是到阔人家,就愈是闹得欢。明摆着的。他们要把这里扫地出门。你穿上这裙子,戴上女帽,本辛顿,跟我一起出去。”
“你是说?”本辛顿像乌龟一样从床下探出头来。
“我是说,穿上,跟我来!明摆着的。”
带着突发的激情,他一下子把本辛顿从床底下拖了出来,照着个老太太的样子,将本辛顿打扮起来。
科萨尔卷起本辛顿的裤脚,叫他踢开便鞋,扯掉硬领、领带和上衣,蒙头给他罩上一条黑裙,给他穿上一件红法兰绒紧身胸衣和背心。科萨尔叫他拿掉那副太有特征性的眼镜,将女帽按到他头上。
“你真像个天生的老太太,”他一边系带一边说。接着是松紧口的靴子——简直像是脱粒机的螺施钳——还有披肩。化装完成了。
“走走看,”科萨尔说。
本辛顿听话地走了两步。
“行,”科萨尔说。
穿着这身伪装,老是笨拙地踩上不熟悉的裙子,一面用种不自然的假嗓子在自己头上祈求祷告,以恰当地演出他的角色。在轰鸣着要私刑杀害他的咆哮声中,这个赫拉克里士之恐惧第四号的发现者走过彻斯特菲尔德大厦的走廊,钻进暴怒混乱的人群,从我们这个故事的线索中完全消失了。
在这次出逃之后,他一次也没有再和神食的惊人发展有过任何关系,而他正是所有有关的人中,在开始时做了最重要贡献的人。
这位造成了这一切的小小人儿走出了我们的故事,一个时期之后,他已完全走出了一切可见可说的事情。但因为是他肇始了这一切,为他再写上一点似乎是合宜的。有人描绘了后来当滕布里奇韦尔斯地方的人认出了他以后的情形。经过一段暂时的隐姓埋名之后,他意识到了暴民的怒气是多么短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