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独自和兽人在一起
其他两个兽人都害怕得多。我知道,只要他活一天,对我就是个巨大的威胁。
我大约用了十来秒钟镇定了一下,然后高声叫道:“敬礼!行礼!”
他嗥叫了一声,冲我呲了呲牙。
“你是什么人,我凭什么——”
可能有点大抽搐哆嗦了,我掏出了手枪,瞄准,并且立刻开了枪。只听他狂叫了一声,看到他侧身一纵,掉头跑去,我知道枪未打中他。卡嗒一声,我用姆指又扳上了扳机,预备第二次发射。可是他已经一头跑开了,左右窜跳着,我不敢再冒险误发这第二枪了。他不时回头看着我。他斜沿着沙滩跑去,从还在燃烧着的围场冒出来的滚滚浓烟下消失了。我有好一会儿站在那里追视着他。我又转身朝着那三个听话的兽人发出了命令,让他们把仍然抬着的尸体扔到了海里。然后,我又走回到原来尸体所在的火堆旁,用脚踢起砂土,直到所有褐色的血迹都被砂土吸去和掩盖起来。
我挥了挥手,把我那三个奴仆打发走了,然后又走上沙滩,钻进了茂密的丛林之中。我提着手枪,插着鞭子,带着斧子——都挂在吊着伤臂的吊带上。我巴不得只剩下我一个人,好仔仔细细地考虑一下目前的处境。
我开始意识到——而这只不过是刚刚开了个头——最可怕的是,现在整个小岛上没有我单身一人能安全度过的一席之地,更难以找到可以放心休息和睡觉的地方。从我上岛以来,我已经大大地恢复了精力,可我还是易于紧张,在随便什么大的压力之下,我很容易垮掉。我觉得我应该穿过小岛,和兽人们一起安置下来,取得他们的信任,获得自身的安全。可是我的心却不让我这样做。我又返回沙滩,路过燃烧着的围场,转向东方,朝着伸向一处暗礁的珊瑚砂浅沙嘴的方向走去。在这里我可以坐下来,好好地思考一番,背向着海,脸却可以朝着任何可能发生的意外事件。我坐在那里,下巴靠在膝盖上,太阳曝晒着我的头,脑中闪现出日益增长的恐惧,我谋算着如何能在搭救我的时刻(假如真的能有人来救命的话)到来之前活下去。我尽可能平静地试着回顾全局,可是我感情激动,难以理出头绪来。
我开始在脑中反复地思考蒙哥马利之所以绝望的原因。“他们会变的,”他说。“他们肯定会变的。”
而摩苦——莫罗曾经说的是什么来着?“顽固的野兽情欲一天天地又复活了。”
接着转而想起了鬣猪人。我敢肯定,假如我不杀死这个畜牲,他就会杀死我。诵祷法律的灰发怪人死了——真倒霉!兽人现在都知道,我们这些拿着鞭子的人,也是能够被杀死的,正如同他们自己被杀死一样。他们是不是已经在那边的羊齿叶和棕榈树的绿叶丛中窥视着我——盯着我走进他们一跃就能扑着我的距离内?他们是不是在计划着对付我的阴谋?鬣猪人正在和他们说些什么?这种种想象把我驱赶到空想的恐惧深渊中。一些海鸟匆忙地飞向随着浪波搁浅在围场附近沙滩上的黑黑的物体,它们的叫声扰乱了我的思绪。我知道那个物体是什么,可是又没心思走回去把那些海鸟赶走。我迈步沿着沙滩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打算绕过小岛的东南,这样走近兽人们在峡谷的窟穴,就不会路经密林深处可能埋藏伏兵的所在了。
沿着沙滩大约走了有半英里,我觉察到那三个兽人中间的一个,出了丛林向我走来。当时因为我在胡思乱想,因而非常紧张,我当即掏出了手枪。尽管这个家伙露出一副和解的神气,可还是没能使我收起手枪。他犹犹豫豫地走了过来。 “走开,”我叫道。
在这个家伙畏畏缩缩的姿态中,有什么东西使人很容易联想起狗的神情来。他向后退了几步,很象是一只正在被喊回家去的狗的样子,又停了下来,瞪着一双象狗一样的褐色的眼睛,哀求地看着我。
“走开,”我说。“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