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在伦敦
模的军事集结呢。
人们正在加紧制造运送炸药,希望能在圆筒降落时立即摧毁它们。报道说,毫无疑问,情况非常奇怪而严重,但人们不必惊慌。火星人的确相当奇怪而可怕,但到地球上的顶多二十多个,是打不过我们几百万人的。作者有理由假设,从圆筒的大小来判断,每个圆筒里不会超过五个火星人——一共才十五个。至少有一个给打死了,公众会及时得到危险来临的通知,已经采取了必要的措施来保护西南部受到威胁的居民。最后,这篇评论又强调了一下伦敦是安全的,当局有能力对付当前的困难。
这篇文章用很大的字体印在报上,油墨都没干透,所以还没有时间加上评论。我弟弟说,他对取消平常的版面刊登这篇文章的作法感到很好奇。
整条惠灵顿大街上人们都在争抢着号外,在河滨马路上,一群卖报人吵吵嚷嚷的。连公共马车里的人也纷纷下车,想买到一份报纸。显然这个消息让人们非常激动。我弟弟说,河滨路上的一家地图商店的帘子也给拿下来了,一个人身着节日服装,戴着柠檬黄手套的人在窗里急急忙忙地贴上一张秀兰的地图。
我弟弟沿着河滨马路走到特拉法尔加广场,手里拿着一张报纸,他看见了几个从秀兰来的难民。一个男人推着象是卖菜的小车,妻子和两个男孩坐在车里,车里堆满家俱。他从威斯敏斯特桥走来;身后紧紧跟着一辆马车,车上坐着五六个看起来很体面的人,还有一些盒子和包裹。这些人的脸都很瘦削,他们的形象和公共马车穿着盛装的乘客形成了鲜明对比。衣着华丽的乘客好奇地从马车里探出头来看着他们。他们在广场停住,好象不知道往哪儿去,最后转向东面顺着河滨路走去。后面一点的地方过来一个穿着工装的男人,骑着一辆老式的三轮车,车的前轮很小。他身上很脏,脸色苍白。
我弟弟转向维多利亚街,又碰见一群难民。他脑子里模糊地觉得,可能会遇见我。那看见不少的警察在维护交通。一些难民在和公共马车里的人交换着消息。有一个人声称看见了火星人。“我告诉你们,他们是高跷上的锅子,象人一样地走。”大部分人对自己的特殊经历感到非常激动。
维多利亚街的菜馆给新来的人挤满了。街角的人们读着报纸,激动地交谈着,或者看着星期天到来的人。随着黑夜的降临,人越来越多,直到最后,后来我弟弟说,就象赛马日爱泼赛姆赛马场的情景一样。我弟弟和几个难民聊了聊,也没得到很满意的消息。
除了一个人之外,没有人告诉他沃金的消息,那个人说沃金前一天晚上已经给整个摧毁了。“我从比福利特来,”他说;“一个人一大早骑自行车经过那里,挨家挨户让我们离开。然后士兵就来了。我们到外面去看,在南面看到一些烟雾,其他什么都没有,也没见一个人过来。然后就听见了契切的枪声。许多人从威伯利奇过来了。所以我就锁上门跟着来了。”
当时街上的人们都对当局表示不满,觉得政府没能及时对付火星人,给大家造成了麻烦。
大约八点钟,在伦敦的南部已经能清楚地听见炮声了。我弟弟因为在繁忙的大街上,所以没有听见,当他经过静静的街道朝河边走去时,就清楚地分辨出炮声了。
两点钟左右,他从威斯敏斯特朝他摄政公园的公寓走去。他这时非常为我担心,知道这次的事情非常严重。他的脑子里和我一样充满了斗志。他想着等待发射的大炮,四处奔逃的人群;尽力想象着几百尺高的“高翘上的锅子”。
从牛津街上驶过一两车难民,在梅列博路上也有一些。但是新闻传播如此之慢,在摄政街和波兰宫殿还挤满了星期天散步的行人,人们成群结队地交谈着,在摄政公园边上的煤气灯下,许多情侣们象平时一样静静地走着。晚上很温暖,也很安静,少许有些压抑;炮声断断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