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逃出伦敦
见马蹄声,然后脸上就挨了一鞭子,另一个家伙朝他鼻梁上打了一拳,给他抓着的那个家伙趁机挣脱开来,朝他原来过来方向的一条小路上跑去。
我弟弟给打得有点头晕,发现自己正面对着那个抓住马头的男人,而那辆马车正左右摇晃着沿着小路跑下去,两个女人在车上往后看着。他前面的那个家伙看上去很壮实,正想朝他冲过来,我弟弟一拳揍在他的脸上。这时我弟弟才发现自己孤身一人,于是转身躲开,朝小路上的马车追去。那个家伙紧紧地跟在后头。他们身后是一大群逃难的难民。
他突然给拌了一跤;跟着他的男人跑到前面去了,他站起身,发现自己又面对着两个人了。要不是前面那个瘦小的女人拉住了马赶回来帮忙,我弟弟就有点招架不住了。她手里有一支枪,不过当她们遭到攻击的时候,这把枪放在座位底下。她在六码的距离上开了一枪,差点打中我弟弟。一个胆小的家伙立刻逃跑了,他的同伙追过去,骂他胆小如鼠。两个家伙站在小路上,而另一个同伴正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拿着!”那个瘦小的女人把枪递给我弟弟。
“回车上去,”我弟弟说,一边从裂开的嘴唇上抹去血迹。
她一声不响地转过来——他们都在喘着气——走到另一个穿白衣服的女士那里,她正拼命拉住受惊的小马。两个家伙不想再动手了。当我弟弟再回头看时,他们已经逃走了。
我弟弟说:“我坐这儿,如果可以的话。”他上车坐到前排的空座位上。两位女士朝后头望了望。
“给我缰绳,”她说,然后往小马身上抽了一鞭。一会儿功夫他们就在路上转过一个弯,三个坏蛋都看不见了。
我弟弟就这样出乎意料地驾着马车和两个不认识的女士向一条不知名的路上驰去,一边喘着气,嘴唇裂开了,下巴也给打得青了一块,手指关节上还沾着血迹。
他后来才知道,她们一个是住在斯登摩尔一个外科医生的妻子,另一个是他的妹妹,医生早上从宾南的一个重病人那里回家时,在路上的车站里听到了火星人进攻的消息。他急忙赶回家里,叫醒妻子和妹妹(一个佣人两天前已经离开)——收拾了一些急用的东西,把手枪塞在车座底下(算我弟弟走运),告诉她们驾车到爱琪维亚乘火车。他赶去通知邻居。他说自己会追上她们。当时是早上四点半,现在已经将近九点了,可连他的人影也没有。爱琪维亚的越来越多的难民让他们没法停在那里,只好走到这条小道上来。
这就是她们断断续续讲给我弟弟听的事情。他们在新巴尔涅特附近停下来。他答应和他们呆在一起,直到她们决定该怎么做,或者等到那个女士的丈夫赶来。我弟弟为了安慰她们,声称自己很会使枪——实际上他根本就不知道怎么用。
他们在路边停了下来,小马在篱笆里很高兴地吃草。我弟弟把自己逃离伦敦的经历告诉了她们,并向她们讲述了知道的关于火星人的事和他们的所作所为。太阳已经高高挂在天上了,他们谈了一会儿以后,就陷入了期待之中。路上走过几个战士,我弟弟就向他们打听了一些消息。他们的片言只语更让我弟弟觉得人类正面临着巨大的危险,感到立即逃走的必要性。他不得不催促两位女士。
“我们有钱。”那个瘦小的女人犹豫着说。
她的眼睛遇到了我弟弟的目光,犹豫不见了。
“我也有,”我弟弟说。
她说它们有30个金镑,还有一张5磅的纸币,说可以用这些钱在圣阿尔巴或新巴尔涅特乘火车。我弟弟因为看到伦敦人在车站争抢的情景,觉得根本就没这希望,提出穿过爱萨克斯到哈维区,然后逃出英国。
爱尔汶斯东夫人——这是那个穿白衣妇女的名字——什么都不想听,老是想着“乔治”,但是她的小姑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