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人管家教过他们一些太空航天学和电子学的知识,我还知道他们偷偷地在电脑里构造了一个虚拟潘恩,请求他告诉他们更多有关新地球的情况,因为在真实的潘恩般叔面前他们无法达到目的。
“我不知道你们的计划,”安力嘟嘟嚷嚷地说,“但我看过那些到地球上对重建作出评估的观察员听写的报告。他们找不到任何感兴趣的地方,而且从此再也没有回到月球。”
“那又怎么样?”皮皮耸耸肩,“总比浪费我们的生命坐在这里等死要好。”
“我们只属于这里。”安力固执地重复潘恩说过的话,“我们的任务是保持空间站的运作,不能让自己进行愚蠢的冒险。我要留在这里。”
戴安选择了和他呆在一起,但我觉得他们不是在恋爱。她爱的是空间站本身,还有空间站上所有的古地球遗产。甚至在很小的时候,她就和她的虚拟母亲一起工作,记录下潘恩拿去复制和归还的每样物品。
坦雅已经把心系在潘恩身上,我想她一定常常梦想着有一天他会将她带回地球。当他扔下她独自离去时,她的心中充满了被遗弃的痛苦,她的目尊心受到了重创。
“在我们还小的时候,他的确深爱着我们,”当皮皮请求她加入他和凯西的队伍时,她呜咽着说,“但那是因为我们都是孩子,或者对他来说,我们都是有趣的宠物。他觉得有趣是因为我们和他的种类不同,而且他们这种永生的人类是没有孩子的。”
皮皮再次请求她加入,我想皮皮是爱上她了。无论他们在地球上发现了什么,它总会比我们的隧道大,而且肯定更加刺激。她哭着吻了吻他,选择了留下。在新地球没有她待的地方,就算她找到了潘恩,潘恩也不会要她。她答应通过无线电与他们联系,并为他们安全归来而祈祷。
在空间站里,我常常被看作是一个历史学家,而地球是历史的根源。我握了握皮皮和凯西的手,同意加入。
“你们不会被接纳的,”坦雅警告说,“你们得自己照顺自己。”
她为我们准备了水壶和补给包,提醒我们在走出飞船时要记住带上旅行服。我们依次走上圆顶观测室,看着拖车将飞船拖出机库,机器人开始为它加注燃料。
“我们该走了,”凯西脸上露出急切的神情,“是说再见的时候了。”
戴安和安力握着我们的手,表情严肃。坦雅久久地抱着皮皮,吻别了我和凯酉。她的脸上挂满泪珠,让我难受。我们穿上闪亮的宇航服,出了空间站走向那艘古老的飞船。我们登上了着陆架,但这次飞船仍然拒绝打开舱了门。
凯西退回来,用他头盔里的无线电通话。
“这是来自桑得·潘恩主管的优先作业指令,”他清晰的嗓音模仿得惟妙惟肖,“特别指令:重新启用飞船SP2469号。”
舱门以一声我从未听过的“咔嗒”声作为回应。
“指令立即生效,”凯西紧接着说,“第谷空间站人员K·C·卡尔,皮卓·拉瓦若和邓肯·耶尔被授权登船立即前往地球。”
舱门无声地滑开了。
我原以为控制室里有机器人在操作,但进入飞船后却发现里面空无一人,甚至连驾驶员的位置也是空的。我们充满敬畏地望着飞船自行启动。舱门关上了,舱室密封时发出“嘶嘶”的响声。引擎点火喷出烈焰,船身颤抖,我们飞离了月球。
回首空间站,我只能看到圆顶观测室,有如一只在环形坑粗糙的灰顶上凝视天空的小眼睛。它渐渐在我眼前缩小,消失在那一片巨大坑洞的阴影和第谷环形山中间的亮黑顶峰里。月球也在渐渐变小,直到我们能看到它的整个球体,这个灰色的被撞扁的球体正从我们身后坠入漆黑一片的无底深渊。
潘恩在“滑行者”飞船里飞行时或许只会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