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昧道既酸又甜,真是难以相信。我们接着又穿过了一个苹果园,还有一排排的桃树和梨树,树上全都结满未熟的果实。我们在更远处发现了一个花园,由一条狭长的沟壑从河里引水灌溉。花园里长满了番茄藤、洋芋、南瓜、豌豆,还有饱满的绿玉米。
凯阿屏住呼吸,停下了脚步。我从他的肩上望去,看到了一个男人——一个或许是潘恩的复制品的的男人——他正跨过小路向我们迎来。
“潘恩?”他焦虑的嗓音几乎与潘恩的别无二致,虽然口音听起来有点奇怪。“潘恩?”
我们等候着,当他走过来时,我们几乎忘记了呼吸。他有着同样整洁的外表,头顶上同样光滑的棕色软毛,同样顽童般的面孔和金色的瞳孔。他停下来观察着我们,露出明显的失望,当他看到皮皮的无线电时,突然指了指它。
皮皮将无线电递给他。他的手颤抖着,急切地发出了呼叫。另一个潘恩迫不及待地回答了他,声音急促得喘不过气来。他们兴奋不已的话语对我来说,就和他们沉静下来后的无声的交流一样,一句也听不懂,但我可以从这个陌生的潘恩饱经风霜的脸上读懂他们的感情——惊讶、害怕、希望、还有喜悦的泪水。
最后,在飞船上的那个潘恩终于腾出时间与我们说话。
“你们找找到了我的兄弟。为了便于称呼,可以叫他克拉夫。维丽丝船长已经做好了向银河系边缘跳跃的准备。因为相信了你们说的话,她冒着飞船被毁的危险推迟了出发,但罗克夏要求她提供确凿的证据,而我必须要见到我的兄弟,因此她同意让我登陆……”
克拉夫招了招手,我们随着他沿着山路走,直到能见到远处的湖泊和山顶倒塌的建筑。这幢建筑物以前一定给人以深刻的印象,但如今屋顶已经倒塌,只剩下光秃秃的石墙,门窗破败不堪,漆黑一片。我们在他异常简陋的居室前停下脚步,屋顶以茅草覆盖,地板由光秃秃的木头制成,后面围了一圈石墙。我们坐在茅屋顶下的桌旁等着潘恩。克拉夫用一只黑色的陶罐给我们倒了杯樱桃洒,然后站在那里等候着,双目注视着远方的天空。
潘恩驾着他的银色登陆舱降落在居所前的草地上。克拉夫跑出去与他会面,他们停下脚步凝视对方,互相触摸,紧紧握住对方的手。他们拥抱着,尔后又站开,久久地注视着对方的脸,他们说的话我一句也听不到。两人又哭又笑,再次拥抱着,直到最后潘恩擦了擦湿润的双眼,转身而向我们。
“我看到——看到了那个头像,”他哽咽着,停下来清了清嗓子,再次凝望着克拉夫的脸,仿佛要确定他是真实的,“这一定是我的脸,虽然开始时我以为这是他的。他在这里几乎有二百年了,躲避着病原体的侵袭。因为没有办法找到我,他说,他只好躲进山里。”
一阵咳嗽使潘恩躬下了身子。克拉夫扶着他的手臂,直到他能直起身子,然后转身严肃地对着我们。
“我们在咳嗽,”皮皮说,“不断地打喷嚏,呼吸困难。我们认为自己被致命的病原体感染了。”
“是它的某种变体,这是我的兄弟说的。但这种变体是良性的,他说它救了你们。”
我们不再问了。他们把我们撂在一旁,无言地久久站在一起,直到他们都笑了起来,尔后又再次拥抱着。最后,潘恩擦了擦泪水,向我们转过身。
“病原体在二百年前传播到这里。克拉夫对它的起源或历史知道得并不比我们多。他发明了新的‘耐洛若’,正在测试其免疫能力。这种‘耐洛若’也是我一直想研制的,可能具备某种量子效应,扩大接触范围:虽然没有经过充分测试,但新的‘耐洛若’确能让他免疫。要拯救这颗行星剩余的部分已经太迟了,不过它确实将病原体清除出了这个小岛。”
维丽丝船长是个顽固的怀疑论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