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并没有这么简单。这是
报刊审查。你知道我们的一份份报纸是怎么印出来的吗?
“不是很清楚。都是机器完成的。”
“教授的意思是这样,”我告诉她,“新闻在编辑室打出来,之后的流程就要租用政府综合大楼里的主控电脑的分时服务时间。”——希望她没意识到“主控电脑”就是迈克——“原稿通过电话线路打印出来并输入电脑内部的一个区,由它审读、定下印数,再发往不同地点打印。比如《月球日报》,如果是新利恩的版本就在新利恩打印,电脑会自动换上当地新闻和适合当地的广告。教授的意思是,报纸在政府综合大楼打印出来之后,监守长官就可以插手干预。同样的手段也用于通讯社所有进出月球的新闻——都得从电脑室过一遍。”
“关键是,”教授接着道,“无论什么新闻监守长官都是可以砍掉的,至于他们砍没砍倒无关紧要。曼尼尔,我说错了请你指正,你知道我对机械的事儿一知半解。监守长官也可以插入一则新闻,不管我们在报社有多少战友。”
“当然,”我赞同道,“综合大楼可以添加、删除或更改一切。”
“通讯是至关重要的。而这一点,女士,正是我们事业的薄弱环节。那伙打手并不重要。至关重要的是,决定一则新闻是否该被报道的,是监守长官,而不是我们。对革命者而言,通讯是必不可少的先决条件。”
怀娥看着我,我能看出她的神经突触噼噼啪啪响个不停。于是我转移了话题。“教授,为什么要处理尸体呢?这活儿不仅恐怖,而且危险。不知道监守长官手下有多少警卫,但你们处理尸体时随时可能冒出来更多警卫。”
“相信我,孩子,我们也怕。可是尽管当时我帮不上忙,这个主意却是我出的。我不得不说服其他人。哦,这不是我的创见,只不过我还记得过去的事。从古至今,这是一条原则。”
“什么原则?”
“恐惧!一个人可以面对已知的危险,未知的危险却会让他惊恐万状。我们处理了那批打手,连牙齿和趾甲盖都没剩下,目的就是要使他们的同伙感到恐惧。我也不知道监守长官有多少手下,不过我敢说,他们今天不会有那么高的效率。因为他们的同伴昨晚出去执行一项简单的任务,到头来却有去无回。”
怀娥个寒战,“这种事我也怕。他们不会再急巴巴地闯进杂乱拥挤的场所了。可是,教授,你说你不知道监守长官手下有多少警卫护卫。但组织上知道,一共二十七人。如果有九个死了,就只剩十八个了。也许武装起义的时机已经到了。难道不是吗?”
“不。”我答道。
“为什么,曼尼?现在是他们力量最薄弱的时候。”
“还不够薄弱。我们干掉了九个,因为那些蠢货闯进了我们的地盘。可是如果监守长官留在自己老窝里,身边一大群护卫……当然啰,昨晚肩并肩的瞎嚷嚷嗓门倒是不小。”我转向教授,“不过监守长官只剩下了十八个护卫,这一点我其实还是很感兴趣的。你说怀娥不能回新加坡月城,我也不能回家。可是如果他只剩下十八个护卫,我们能有多大危险?也许在他得到增援之后,情况会不一样。可是现在,嗯,月城有四个主要出口,另外还有很多小出口,他们能看守几个?怀娥可以大摇大摆去管铁西站,拿上压力服回家。”
“或许她可以。”教授表示赞同。
“我想我必须走。怀娥说,”我不能永远留在这儿。如果真要潜伏起来,新加坡其实更好,那儿我人头熟。”
“或许你可以平安脱身,我亲爱的,但我不能确定。昨晚在管铁西站有两个黄外套。我亲眼看到的。现在可能已经不在了。先假定他们不在了。你去车站——大概得乔装打扮。你拿到了你的增压服,然后搭管铁到贝鲁迪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