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人与学者
是庇护,你不会相信他们是多少世。庇护十六世,我想是那个魔鬼说的。另外,美国人说今年是2130年,我记得去年才是1539年。你认为呢?”
那个自称为苏格拉底的人又耸了耸肩:“在雅典,我们使用不同的年历。就算我们死了——我想这很有可能,因为这个地方怪兮兮的,我的身体轻飘飘的。我估计这是阴间生活。这是有德行的人还是无德行的人死后才去的地方?不管有没有德行,所有人死后都要往那地方去的。你怎么看?”
“我还没有想出来。”皮萨罗索说。“你生前是有德行还是没有?”
“你是说我有罪孽吗?”
“是的, 可以用这个词语。”
“他想知道我是否有罪孽,”皮萨罗索吃了一惊,“他问我是不是有罪孽,我的一生有没有德行,关他什么事!”
“我觉得有趣,”苏格拉底说,“为了争论的缘故,请允许我提几个小小的问题——”
“瞧,开始了,”坦纳说,“你看出没有?你成功了!苏格拉底一步步地将他拖进争论!”
理查森兴奋得两眼发光:“可不是!真是太神奇了,哈瑞!”
“苏格拉底要把他驳得体无完肤。”
“这我倒说不准。”理查森说。
“我既索取也给予,”皮萨罗索说,“如果我受到伤害,我就还以伤害。这有什么罪孽可言,不过是常识罢了。一个人要在世上活下去并且立住脚,就得做必要的事情。我偶尔忘记了戒斋,或者妄称上帝之名——这些我承认是罪孽——但这就表明我是罪孽深重吗?我一有时间就忏悔。这是一个罪恶的世界,我和别人没有什么两样,为什么非要对我过不去呢?为什么? 我现在这个样子是上帝创造的,上帝是按他的形象创造我的。”
“那么,你是个有德行的人,对吗?”
“反正我不是有罪的人。我告诉过你,即使我有罪,我也进行了忏悔,从而将我的罪孽洗刷得干干净净的。”
“是这样的。”苏格拉底说,“这么说,你是个有德行的人,我们来到了一个好地方。但我想弄个水落石出,请再告诉我一遍:你的良心是完全清白的吗?”
“你是忏悔牧师吗?”
“我只是一个在追求知识的愚昧的人。你可以帮助我,和我一道探索。如果说我来到了这个有德行的人的地方,那就意味着我自己生前一定是个有德行的人。因此,为使我放心,请让我知道你做没有做过什么悔恨的事,使你的灵魂至今仍然感到不安。”
皮萨罗索不安地躁动起来。“这个,”他说,“我曾经杀过一位国王。”
“是坏国王吗?是你们城市的敌人吗?”
“不是,他是一位贤明善良的国王。”
“那么,你就应该悔恨了,因为杀贤君肯定是一种罪孽。”
“可他是一个异教徒。”
“一个什么?”
“他否定上帝。”
“他否定他自己的上帝吗?”苏格拉底说,“那么,杀他就不怎么错。”
“不是。他否定我的上帝,他信他自己的上帝。所以说,他是一个异教徒。而且,他的人民全都是异教徒,因为他们效仿他。这怎么行?他们效仿他,就是冒着下地狱的风险。我杀他是为了拯救他的人民的灵魂,我杀他是出于对上帝的爱。”
“可是,你不是说所有的神都是一个上帝的化身,是吗?”
皮萨罗索想了一下。“我想,从某种角度说,是这样的。”
“而且,侍奉神本身难道不就是敬畏神吗?”
“苏格拉底,不是敬畏神还会是什么呢?”
“也就是说,如果一个人根据他的神的教义忠实地侍奉他的神,那么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