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可能!”但是她盯着我,似乎又觉得我可能真的有好几千岁了。
我笑了,摸着她那光滑的脸颊。“我只是觉得是那样而已,”我说。
“你什么时候离开家乡的?”
“有你年龄的两倍大的时候,”我说,“我先是到了这儿。”我指着东部的群岛。“在帕拉思作了十二年的瞭望人,接着圣意要我越过海洋到非洲去,于是我就去了。经过那些炎热的国度,我一直到了埃及,并在那儿遇见了一个小飞人。”我沉默了,久久地望着曾经是我故乡的岛屿,脑子里浮现出一个年轻力壮的我,攀爬绿色的高山,畅游冰冷的海洋,在海浪拍打着的白色沙滩边进行瞭望,哪像现在这个样子,憔悴衰弱。
我沉浸在对往事的追忆里,阿弗卢埃拉已经离我而去,到戈尔曼身旁,说:“该你了。说说你从哪里来的吧,丑人!”
戈尔曼耸耸肩。“那地方不在这上面。”
“不可能!”
“是吗?”他反问道。
她不停地逼他说,但他还是躲开了。我们从侧门回到罗马的街道上。
我很累了,但是阿弗卢埃拉却如饥似渴,巴不得一下午就把罗马城逛完。我们又继续走过迷宫般的街道,一路上经过了富丽堂皇的宦官们和商人居住区,一直延伸至地下墓穴的肮脏狭小的侍从和摊贩居住区,小丑和乐师的聚居地,巫师推销那些让人半信半疑的店铺。一个胖胖的女巫师请我们进去买他们在神游状态下获得的真理。阿弗卢埃拉催促我们进去,但戈尔曼摇摇头,我也付之一笑,继续前行。现在我们处在城市中心附近的一个公园边。罗马市民在散步时都表现出非凡的活力,这在炎热的埃及是很难见到的。我们加入了这个队伍。
“看那儿!”阿弗卢埃拉喊道,“好亮啊!”
她指着一个巨大的发光弧形建筑物,里面存有一些古代罗马遗留下来的东西;我手搭凉棚,放眼望去,发现里面有一堵风化了的墙,还有一群人。戈尔曼说:“那就是‘真理之口’。”
“什么?”阿弗卢埃拉问道。
“走吧,去看看。”
有一队人正朝里走,我们跟在后面,很快就到了里面的入口处。我们站在门槛上凝视着这片永恒的地方。我不明白为什么这些个遗迹要受到这么特殊的保护,我问戈尔曼,他的知识无比渊博,可与史学家比美。他回答说:“因为这里是千真万确之地,在这里每个人说的话都是和事实完全吻合的。”
“我还是不明白,”阿弗卢埃拉说。
“在这里撒谎是不可能的,”戈尔曼告诉她。“还能有什么遗迹值得这样保护?”他跨过入口处,这时门槛变暗了,我赶紧跟进,阿弗卢埃拉犹豫了,过了很久才跨进来。在门槛上又停顿了一下,好像是这连接外面的大千世界和里面的小宇宙的交界处的风挡住了她的去路。
“真理之口”安置在一个隔间里。标明界限的线一直延伸到这里,一个神情严肃的索引员指挥着往神龛去的人流。没多久我们三个就进去了,站在一个凶恶的怪物面前。这是一座浮雕,后面连着一堵斑驳的墙。怪物的嘴张得大大的,里面是一个阴森黑暗的大洞。戈尔曼点点头,查看着这怪物,似乎很高兴发现它和自己想象的一模一样。
“我们来干嘛?”阿弗卢埃拉问道。
戈尔曼说:“瞭望人,把你的右手放进‘真理之口’里。”
我皱了皱眉头,还是照办了。
“现在,”戈尔曼说,“我们当中一个人提问,你必须回答。要是你不说真话,‘真理之口’就会合上,切断你的手。”
“不要!”阿弗卢埃拉叫起来。
我不安地看着这个包围着我手腕的石头嘴巴。瞭望人要是没有了手无异于没有一技之长的人。在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