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变节者
“可能会被忽略。仪器或许万无一失,但人可不一样。”
“一厢情愿的想法。听我说,在那艘太空船航向萨克的同时,根据数起极可靠的报告,发孚大亨正和五大大亨其他几位在开会。这些洲际会议通常极少召开,间隔简直就像银河恒星的距离那么遥远。这是巧合吗?”
“为讨论一名太空分析员而召开洲际会议?”
“没错,此事对他们而言原本并不重要,但我们的反应却使它身价百倍。分析局以锲而不舍的态度,花了将近一年的时间寻找这名分析员。你想他们会等闲视之吗?”
“不是分析局,”强兹坚持道,“是我。我一直以几乎非正式的方式进行。”
“那些大亨可不知道这一点,即使你告诉他们,他们也不会相信。此外,川陀也表示了兴趣。”
“在我的要求之下。”
“他们同样不了解这一点,而且不会相信。”
强兹站了起来,椅子立刻自动移开餐桌。他将双手紧握于背后,在地毯上来回踱步。他走来走去,走来走去,不时以严厉的目光瞥向阿贝尔。
阿贝尔面无表情,开始喝他的第二杯咖啡。
“你是怎么知道这一切的?”强兹忽然开口。
“一切什么?”
“每一件事。那名太空分析员何时、如何偷渡;那位镇长以什么方式逃脱追捕。你的目的难道是要欺骗我吗?”
“强兹博士……”
“你已经承认,除了帮助我之外,你还派了另一批手下注意那名太空分析员的下落。昨天晚上,你设法让我安全地置身事外,不容有任何闪失。”强兹突然想到那一阵催眠气。
“博士,我花了一个晚上,不断和我的一些情报员联络。”阿贝尔说,“我所做的和我所获悉的,我们可以说,都是属于机密事件。你必须置身事外,但要安全无虑。我刚才告诉你的消息,都是我的情报员昨晚向我报告的。”
“要获悉那些事,你必须有间谍在萨克政府工作。”
“嗯,当然。”
强兹突然转向阿贝尔:“唉,得了吧!”
“你不相信?没错,萨克政府的稳定以及萨克人民的忠诚,在银河是有口皆碑的。理由相当简单,因为即使最穷的萨克人,和弗罗伦纳人比起来也是贵族,而且可以自认是统治阶级的一员,无论这种想法多么牵强。
“不过,你想想看,萨克并非如银河大多数人想像中那样,每个人都是亿万富翁。你在萨克已经住了一年,对这点应该了解。萨克有百分之八十的人口,生活水准和其他世界不相上下,而且不比弗罗伦纳的水准高多少。总是有些萨克人,在吃不饱的情况下,会厌恶那些显然享尽富贵的少数人口,而情愿为我们所用。
“数世纪以来,萨克政府只将叛变视为弗罗伦纳的专利,这是它最大的弱点,他们忘记注意自己的内部。”
强兹说:“这些微不足道的萨克人,就算存在,也无法对你有多大贡献。”
“若是单打独斗,的确没什么用;但如果将他们统合起来,对我们另外那些更重要的人员而言,他们就成为有用的工具。甚至在萨克真正的统治阶级中,也有些人深深铭记着过去两个世纪的教训。他们深信川陀终将统治整个银河,而我相信,这个信念十分正确。他们甚至觉得在有生之年就有可能见到银河的统一,因此宁愿预先倒向赢家这边。”
强兹做了个恶心的表情:“你把星际政治说成一个非常龌龊的游戏。”
“没错,可是反对龌龊并不能去除龌龊,而且并非每个层面都是一成不变的龌龊。想想那些理想主义者;想想在萨克政府卧底的那几位,他们效命川陀既不为钱也不是为自己将来的权力,只是因为他们真心相信,一个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