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新娘与新郎
光大。这个基地在太空中的位置,以及它的历史条件,全都是谢顿的天才头脑精心计算的结果。谢顿已经预见在一千年之后,基地就会发展成一个崭新的、更伟大的帝国。”
室内顿时充满了一阵虔敬的沉默。
女孩继续柔声说道:“这是一个老掉牙的故事,你们其实全都知道。将近三个世纪以来,基地上每一个人都耳熟能详。不过我想,我最好还是从头说起——简单扼要地说一说。你们知道,今天正好是谢顿的生日,虽然我是基地的公民,而你们是赫汶人,谢顿却是我们共同景仰的对象。”
她慢慢地点燃一根烟,一面盯着发光的烟头,一面再说下去:“其实,历史学的定律和物理定律一样的绝对。如果历史定律产生误差的机率较大,那只是因为历史研究的对象——人,数目并没有物理学中的原子那么多,因此个别对象的差异就会产生较大的影响。谢顿预测了在基地发展的千年之间,会发生一个接着一个的危机,每个危机都会迫使我们的历史转向一次,以便遵循预设的历史轨迹继续前进。由于基地的发展主要是靠着这些危机引导,所以现在必定会有一个新危机来临。”
“现在。”她以强而有力的口气重复了一遍,然后又补充道:“上一个危机发生至今,已经几乎过了一个世纪。在过去这一个世纪中,帝国的一切积弊都在基地重现——惰性!我们的统治阶级只懂得一个规炬:守成不变;专制!他们只知道一个原则:武力至上;分配不均!他们的心中只有一个理想:一毛不拔。”
“而其他人却在挨饿受冻!”弗南突然怒吼道,同时使劲一拳打在椅子扶手上。接着他对贝妲说:“姑娘,你说的话可真是字字珠玉,那些躺在金山银山上的肥猪腐化了基地,而英勇的行商,却躲在赫汶这种鸟不生蛋的鬼地方,过着叫化子般的生活。这简直是对谢顿的侮辱,就像在他的脸上涂粪,向他的胡子吐痰一样。”
他将独臂高高举起,拉长了脸叫道:“如果我现在还有另一只手臂!如果——当初——他们肯听我的话!”
“爸爸,”杜伦说:“冷静一点。”
“冷静一点,冷静一点——”父亲没好气地故意学着儿子的口气,又说:“我们眼看就要老死在这里了,而你竟然还叫我冷静一点。”
蓝度一面挥动着烟斗,一面说道:“我们的弗南,真是现代的拉珊·迪伐斯。八十年前,迪伐斯和你丈夫的曾祖父,两人一起死在奴工矿坑中,就是因为他有勇而无谋……”
“没错,我向银河发誓,如果我是他的话,我也会那么做。”弗南赌着咒。然后他又意犹未尽地补充道:“迪伐斯是历史上最伟大的行商——基地人最敬佩的那个光会要嘴皮子的马洛,都没有他伟大。如果在基地作威作福的那些刽子手,因为他热爱正义就将他杀了,那么他们身上的血债就要再添一笔。”
“姑娘,继续说吧。”蓝度催促道:“继续说,否则我敢保证,今天晚上他会说个没完没了,明天还要滔滔下绝说上一整天。”
“没有什么可说的了。”她突然现出忧郁的神情:“我们必须要有一个新的危机,但是我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制造。在基地中,改革的力量受到了强力压制;你们这些行商心有余而力不足,不是被迫害放逐,就是被分化离间。如果,能够将基地里里外外,所有的正义之士都团结起来……”
哎南突然发出刺耳的嘲笑:“你听到她的话没有?蓝度,听听她说些什么,她说‘基地里里外外’。姑娘,姑娘,那些养尊处优、脑满肠肥的基地人没什么希望了,在他们中间,少数几个人手里握着鞭子,其他的人都只有挨鞭子的份,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至死方休。那个世界整个都腐化了,根本没有足够的勇气,敢面对一个好行商的挑战。”
贝妲想要插嘴,但是在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