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几位公爵的未亡人惊讶地盯着他们的背影,怎么也想不通哈定的身分——这个衣着平凡、外表也毫下起眼的陌生人,竟然受到摄政王这般的礼遇,他究竟是什么人?
进了温尼斯的房间之后,哈定十分轻松地坐了下来。他接过摄政王亲自斟的酒,并轻声地表示谢意。
“这是卢奎斯酒,哈定,”温尼斯说:“是王室酒窖中的真品——已经有两个世纪了,是宙昂人叛乱之前十年所酿制的。”
“真正的王室佳酿。”哈定礼貌地附和着:“祝列普德一世——安纳克瑞昂国王政躬康泰。”
两人干杯后,温尼斯又殷勤地为哈定斟满,然后说:“他很快就会成为银河外缘的皇帝,而接下来的发展,又有谁能预料呢?银河总该有再统一的一天。”
“这点毫无疑问——是由安纳克瑞昂统一吗?”
“有何不可?在基地的协助之下,我们的科技优于银河外缘其他的世界,这一点是无庸置疑的。”
哈定放下空杯,然后说:“嗯,话是没错,只是,基地必须协助任何一个需要科援的国家。基于基地政府的高度理想主义,以及基地缔造者哈里·谢顿崇高的道德目标,我们绝不能偏袒任何国家。这是无法改变的原则,殿下。”
温尼斯的微笑又扩大了一些:“套一句当今的俗话:灵助自助者。我非常了解,如果基地不是受到若干压力,也绝对不可能如此慷慨。”
“这一点我可不承认,基地不是为你们修理了那艘帝国的巡弋舰吗?虽然我们的宇航局一直希望拿来作为研究之用。”
温尼斯以讽刺的口吻,重复着哈定所说的最后几个宇:“研究之用!是吗?如果我没有拿战争来威胁的话,你们是绝不肯修理那艘星舰的。”
哈定做了一个不以为然的手势:“这我就不知道了。”
“我知道,而且知道这种威胁万试万灵。”
“现在也灵验吗?”
“现在谈威胁已经太晚了。”温尼斯很快地瞄了一下办公桌上的时钟:“你听好,哈定,你以前来过安纳克瑞昂,那时你我都很年轻,不过在那时候,我们的行事方法就已经迥然不同。你是所谓的和平主义者,对吧?”
“我想大概是吧,至少,我认为以武力达到目的,是一种很不划算的手段,总会有更好的替代方法——虽然那些方法有时比较不那么直接。”
“是啊,我听过你的名言:‘武力是无能者最后的手段’。但是——”他故意表现得不经意地抓抓耳朵:“我并不认为我是个无能者。”
哈定礼貌性地点点头,却一言不发。
温尼斯继续说:“然而,我一直信赖直接路线,我认为应该朝着目标笔直地开拓道路,再沿着这条直路不偏不倚地前进。以前我以这个方法取得了许多成就,今后还要用这个方法完成更多的功业。”
“这我知道,”哈定插嘴道:“我相信您现在开拓的道路,是为了要让您和您的儿子直达王位。想想上一任国王——就是您的兄长——所遭遇的不幸意外,以及当今国王欠佳的健康状况。他的确健康欠佳,对不对?”
面对着哈定的指控,温尼斯只是皱着眉头,用更严厉的声音说:“为了你自己好,哈定,我劝你最好避免某些话题。你以为自己是端点星的市长,就有特权可以说……嗯……这种不负责任的话吗?如果你真的这么想的话,请你清醒一点。我可不是会被什么话吓倒的人,我的人生哲学是只要正视困难,困难便终将消失,我从来没有逃避过任何问题。”
“这一点我并不怀疑,那么如今您决定正视的困难究竟是什么?”
“就是说服基地与我们合作。哈定,你可知道,你的和平政策使你犯了几个非常严重的错误,因为你往往低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