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破壁
身,向着出口走去。
陆渐自告奋勇道:“宁姑娘,我来开路。”说着施展变相,抢到前面,钻入那条天然甬道。
行不多时,便至悬崖边上,陆渐探头一瞧,不觉大惊,敢情两面崖壁上到处都是火焚痕迹,那两条古藤均被烧成乌炭,不堪再用。如今上不着天,下不着地,若无绳索下垂,两人势必困在此地。
陆渐略一沉吟,忽道:“宁姑娘……”宁凝蓦地冷冷道:“谁是你宁姑娘?”陆渐道:“不,不叫你宁姑娘,又叫你什么?”宁凝哼了一声,道:“我叫宁凝,你叫我名字就是。”陆渐笑道:“这么叫,岂不生分?干脆我也学莫乙他们,叫你凝儿罢。”
宁凝怒道:“你敢这么叫我,我,我……”说着伸手在陆渐肩头一推,喝道:“信不信,我推你下去……”不料略一用力,陆渐便啊呀一声惨叫,向前一倾,手舞足蹈栽下崖去。
宁凝骇然无及,自忖出手虽猛,落时却很轻柔,怎么真将陆渐推了下去,难不成打通隐脉显脉之后,举手抬足便有极大力量。她心胆欲裂,扑到崖前,凄声叫道:“陆渐,陆渐……”叫得两声,嗓子便哑了,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深谷里雾气茫茫,不能视物,宁凝的叫声化作阵阵回音,悠悠不绝,宁凝泪眼迷离,痴痴望着谷底,寻思:“我竟杀了他,竟杀了他,我真是傻子,本就不关他事,何苦要恨他怨他,若不恨他怨他,也就不会推他下去,纵然不是我的本意,他却因我而死……”想到这里,她悔恨莫及,万念俱灰,站起身来,望着谷底,心道:“也罢,我与他此生终然无望,生不能同衾,死后同穴也是一般。”想着纵身一跃,向着崖底落去。
耳边风生,雾气迷眼,就在下沉变快之际,宁凝腰身忽地一紧,被人抱住。她吃了一惊,掉头望去,只瞧陆渐一手扣住一块凸石,一手抱着自己腰身,脸上竟是惊诧之色。
宁凝吃惊道:“你,你没死?”陆渐露出尴尬之色,嘟囔道:“我当然没死,你,你干么也跳下来?”宁凝恍然大悟,原来这小子装模作样掉下悬崖,其实却凭着变相,抓住崖上凸石,贴崖吊着,专门吓唬自己。
宁凝羞怒交迸,双拳齐出,雨点也似落在陆渐身上,骂道:“臭贼,臭贼。”陆渐任她垂打,苦着脸道:“我本想假装坠崖,吓你一吓,待你着急时再跳上去,哄你高兴,万不料你也跳下来,若非我手快,可就糟啦。”
宁凝听到这里,蓦地停了拳,扁了扁嘴,哇的哭了出来。陆渐一惊,力贯手臂,喝声“起”翻身纵回崖边,轻灵矫捷之处连他自己也觉讶异,仿佛不论何时何事,一动念头,身子便能做到,说是心想事成也不为过。
正自惊奇不解,宁凝忽又从后挥拳打来,陆渐大金刚神力已成,宁凝这般捶打,浑似给他挠痒。但如论如何,这少女往日对自己百般怜惜,如今却似与自己仇深似海,变化之突兀,让陆渐心中大不舒服,当下虎起脸道:“你干么这样恨我。”
宁凝泪如走珠,气苦道:“你,你干么要活着,要是生来便死,那才好了。”陆渐听得憋气,闷声道:“你既然巴不得我死,干吗又要救我?”宁凝道:“那时候我还不知……”说到这里,微露凄然之色,摇了摇头,又流下泪来。
陆渐焦躁起来,道:“你这人,又不说缘由,总是哭哭啼啼,若有什么伤心事,我不知道,又怎么劝你呢?”宁凝冷哼一声,道:“才不要你劝。”
陆渐心中有气,说道:“不劝就不劝,如今之计,却是怎么上去。”宁凝道:“我不上去了。”陆渐盯着她,怪道:“你不上去,难道饿死在这里?”宁凝道:“死了才好,活在世上,总是难过。与其那样,还不如死在这里呢。”
陆渐见她秀靥惨淡,美眸黯然,说的似非戏言,怔了好一会儿,才挠头道:“纵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