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天换日
风一蹴,正踢中他的面门。雷星血流满面,哼也没哼一声,便已昏倒。
柳莺莺见梁萧现身,也只得纵上墙头。众守卫瞧着两人,目瞪口呆。梁萧见三人中两人坐在地上,另一人则虎口流血,想必便是那朱大成,不由笑道:“你还不报警么?”朱大成挠头皱眉,正觉犹豫,地上一人铁青着脸道:“报他妈的鸟警,老子给雷家卖命,就是这个下场。哼,既有仇家上门,任他们去就是了。”朱大成踹了雷星一脚,恨声道:“刘幺儿你说得是,这厮怎办?”刘幺儿不发一言,忽地抓起单刀,扑的一声扎入雷星心口。梁萧阻拦不及,神色大变,只见刘幺儿满面怨毒,森然道:“一不做,二不休,索性反了。”他这一刀断了众人退路,另两人面色沉重,齐齐点头,朱大成转过头来,对二人沉声说道:“两位要杀人还是放火?”梁萧见这三人听得杀人放火四字,眼中皆有狂热之色,不禁暗恼:“这几人与这雷星蛇鼠一窝,也不是什么好货。”
柳莺莺眼珠一转,笑道:“雷行空在哪里?”朱大成喜道:“二位要杀他么?”梁萧未及答话,柳莺莺已抢着道:“不错!”朱大成拍手笑道:“好啊,你们里面杀了人,咱们外面放火,这叫做里应外合。”转身对他人道,“大伙儿将家眷带好,趁乱走人。”众人齐声应了,合力将雷星尸体抛入堡后树林。朱大成指着远处,说道:“那个红瓦院落,乃是雷公堡议事之处,雷行空通常都在!”又道:“我带你们下去。”
柳莺莺笑道:“有劳了。”朱大成带二人下了坞墙,其他守卫只当二人是堡内宾客,上墙望风,均不在意。三人转到一座房舍背后,朱大成低声道:“二位,我在墙头当值,若再相送,怕会露了行迹,一切小心从事。”说罢转身去了。梁萧瞧他背影,说道:“莺莺,这厮心术不正,只怕有诈。”柳莺莺笑道:“他就盼咱们大闹一场,才好趁火打劫,偷偷卷些细软逃命。但他们杀了雷星,做贼心虚,脱身之前决不敢告密。”她胆量之大,尤胜梁萧,说罢快步而行,梁萧只得尾随。
堡内房舍重叠,廊庑幽深,远较外墙冷清,一行百步,也不见人。巷道三步一转,四步一折,两人瞧那庭院并不甚远,哪知走了数百步,离那庭院倒更远了。柳莺莺心知不妙,皱眉顿足,大发脾气。梁萧瞧瞧四周,屈指一算,招手道:“随我来。”柳莺莺见他步履风快,似对道路颇为熟稔,心中暗讶,紧随其后。只见梁萧东一穿,西一钻,只数十步的功夫,便抵达庭院西北墙壁前。
柳莺莺奇道:“小色鬼,你以往来过么?”梁萧面皮泛红,惭道:“这本是个正反八卦阵,我没留意,走岔了道,才想明白。”柳莺莺奇道:“看不出你还懂这个?”梁萧笑道:“我懂得多了,就怕你无缘见识。”此言本非虚言,柳莺莺却当他自吹自擂,当即啐道:“我才不稀罕。”放出遁天爪,蹿上墙头。梁萧随后跟上,觑眼望去,下面有三个仆人守在门前,一个打盹,另两人低着嗓子,说东道西。
二人穿檐过瓦,狸猫般伏行到厅堂附近,忽听人咳了一声,冷笑道:“铁盒之事怎会穿帮?倒也奇怪。”二人听出是雷行空的声音,心头均是一喜,但却听他嘴说奇怪,口气却并不焦急。只听雷震恭声道:“此事委实棘手,二娘必然告知楚老大去了。”雷行空冷笑道:“我早说过了,这个婆娘是个老大的祸胎,迟早坏事。”雷震迟疑道:“父亲,倘若九如和尚真来盗盒,那……”雷行空道:“担心什么?那盒子藏得隐秘,哼,老和尚纵有通天之能,也休想寻着。届时咱们只须咬定真盒不在堡内。楚家失了假盒,无凭无据,赖不到咱们身上。”梁萧听他如此自以为是,暗暗好笑。
厅中静了时许,却听雷震叹道:“爹,事关重大,咱们还是瞧瞧铁盒在与不在,也好放心。”雷行空道:“瞧什么,保管还在!”柳莺莺恨得牙痒,极想跳将下去,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