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uot;皇室现在还有多少兵力可以调用呢？quot;雷碧城问。

    quot;四万，原本羽林天军一共三万骑甲，卫戍帝都。嬴无翳擅自裁减为两万，而且将羽林天军的主营移到城外七十里的承恩镇。我于是劝说皇帝，以皇室内库的钱养了一支世家子弟充作金吾卫，这些年来这支金吾卫的人数年年增长，如今大约又有两万人。这些事我想碧城先生的主上离国公也看在眼里，不过他倒没有威逼皇帝裁撤兵马，我想是金吾卫的威胁还不在他眼里，这些世家子弟，娇生惯养，虽然也痛恨逆贼乱党，可若是放在两军阵前，可能三千赤旅就可以叫他们全军覆没。quot;长公主恨声道，quot;有时候我也是恨铁不成钢，又觉得中了离国公的设计，耗费了大量的内库钱财，却只得到一支徒有其形的军队。quot;

    quot;跟我估计的完全一样。quot;雷碧城微微点头，quot;不过，徒有其形的军队未必不能作战。quot;

    quot;作战？quot;长公主声音里透着疑虑，quot;跟谁作战？quot;

    quot;长公主以为，两万羽林天军和两万徒具其形的金吾卫可以和谁作战？quot;

    长公主迟疑片刻，摇了摇头：quot;以现在的规模和训练，不要说和离国的劲旅抗衡，即便是诸侯中的下唐、楚卫、晋北、淳国也都可以轻易地击溃之。quot;

    quot;不错。恕我直言，quot;雷碧城道，quot;长公主可以劝说皇帝调用皇室的大军，可是这支大军跟诸侯的兵力相比，就像一头瘦狼和一群猛虎。它若是骤然冲进猛虎们搏斗的战场上，也许立刻就被撕碎了。quot;

    quot;虽然这话不好听，但也要承认这是实话。quot;长公主的声音里终究还是透出了沮丧。

    quot;不过，quot;雷碧城话锋一转，quot;如果猛虎们已经陷入了不可停止的搏杀，瘦狼窥伺在旁边，却可能轻易咬死胜出的那只猛虎。这支猛虎已经身受重伤，而其他的猛虎已经丧生在它嘴里了。这就像长公主设下庞大的计划，引发嬴无翳和诸侯联军决战，希望从中取利。这个招数再用一次，怎么样？quot;

    雷碧城的双目忽然神光如炬，仿佛可以洞穿一切般的亮。隔着纱幕，依然可以看见长公主身子一震，像是被这话惊住了。

    quot;再用……一次？quot;她迟疑道。

    quot;猛虎们已经厮杀过一场了，现在彼此都受了伤。可是他们之间还没有完全地分出胜负来，长公主只要再逼他们一次，让他们再战一场。到时候必然会有一只死去，即使还剩下一只，也不足以和长公主在帝都的兵力抗衡了。quot;雷碧城幽然道，声音飘忽，高深难测。

    quot;怎么逼？quot;

    quot;不准任何人踏上帝都的土地！而白毅请求觐见皇帝的表章，我想已经在路上了。quot;

    quot;不准他踏上帝都又如何？quot;

    quot;很快，第二场战争就会开始。不！这场战争还远未结束！quot;

    quot;哪一只老虎……会死？quot;长公主的声音因为克制不住的激动而颤抖。

    quot;白毅。quot;

    quot;白毅？quot;

    quot;白毅、息衍、冈无畏、费安、程奎，还有古月衣。诸侯的名将们将和他们的大军一起葬身！殇阳关会在他们的面前变成囚牢，他们踏了进去却不能出来，那是我为他们准备好的，无还之土。quot;雷碧城微微眯起眼睛，抬起头，目光从纱幕上方飞越出去，仿佛直到天地尽头，已经看见了那一战的落幕，名将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