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节
是有地道的,不然若是临时有事,逃都逃不掉的。”姬野说。
羽然的好奇心起来了:“不管怎么样?先进去看看,姬野你带枪没有?”
姬野亮出了随身的虎牙。
“那就不怕他,难道还怕他一个人,看这个小子能耍出什么花样来!”羽然一把夺过吕归尘手里的蜡烛,“我走第一个!”
吕归尘拉住了她:“这里不像是地道,像是……墓道。”
“啊!”羽然瞪大了眼睛,摇晃姬野的胳膊,“你刚才没有看错吧?那个真的是幽隐么?不是活跳尸作祟吧?”
姬野肯定地点了点头:“他那张脸,我不会看错的。”
“不过他长得跟跳尸也没什么区别。”羽然吐了吐舌头,摸着甬道壁往里面探去。
“羽然你去哪里?”吕归尘上去想拉住她,可是自己却被羽然反手一扯,拖着往里走去了。姬野愣了一下,也赶紧跟上。
“进去看看,不是说东陆富人死的时候会在墓里埋很多值钱的东西么?”
“你是……”吕归尘结结巴巴地,“你是想盗墓?”
“嘘——”羽然瞪了他一眼,在嘴唇上竖起一根手指,“小声点,要是真有东西,大家也是三一三十一。”
“什么叫三一三十一?”
“就是平均分赃呗。”
女人把打散的头发绾起在头顶,用一个银箍卡住了发根。她在铜镜里端详自己的脸,沉静而茫然。她以水洗去了胭脂和粉妆,只剩下一张干干净净的脸,螺髻高耸的发式改成了束起的直发,衬得她的脸有些小,看起来显得更加年轻了,一如十四年前在八松的时候。
她轻轻摸着自己的脸,不知道是幻觉抑或是时光的回溯,那么多年来她在心里一直觉得自己其实已经很老了,就要被南淮城的尘埃掩埋了。可是如今恢复了旧日的装容,才惊诧于自己依旧保有的青春。
她站起身,把桌子上的银刀掖进了黑色束身甲的腰带中。雍容贵丽的宫装大裙被抛在了角落,她这件贴紧全身不留一丝缝隙的软甲把身形勾勒出来,带着一丝妖娆,却又矫捷如猎豹。她最后环顾自己寄身十几年的这间屋子,猛地推开了窗,大口地呼吸着月夜下的空气。
空气流入,像是冰凉的水从喉咙中泛起,把全部的尘埃都洗去了。
她从窗口一跃而出。
终于自由了!
她张开双臂,仰望星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