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去和同僚研讨。谁料到,”仵作面有难色,“发生了一件怪事。”
“怪事?”古月衣问。
“本来用石灰腌了,保存上几个月不是问题,不过今天再看,已经烂得不成样子了。所以想报白将军知道。”仵作说。
“嗯?”古月衣强忍着恶臭上前,“给我看一眼。”
仵作犹豫了一下,但还是揭开了托盘上的白麻布。剧烈的臭味一瞬间呛得人几乎要晕过去,稳重如冈无畏也不禁按着座椅的扶手,想要站起来避开。那只托盘上的断臂异常的粗大健硕,和普通人的手臂相比长了几乎一半,可是如今腐烂得见骨,骨骼和暗红色的肌肉分离,正湿漉漉的滴着臭水,看一眼也让人心惊胆战。
“怎么会这样?”古月衣惊疑不安,他知道石灰腌过的尸骨都会脱水,还在这样渐渐冷起来的天气下,断然没有腐烂得那么快的。他想起那天夜里的黑色从者,虽然其后诸军将领都觉得丢了面子,被区区五个人踏阵而去,却都说不出所以。离国军中暗藏有秘道士的传闻早已有之,巨鹿原的大战,离军就使用了秘道的风障和炎火,诸侯联军没有准备,吃了大亏。
“一块烂肉,端进来是让我们吃不好晚饭么?”息衍的声音忽地传来。他已经站在了古月衣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挥挥手令仵作退出去。
“真是诡异。”古月衣低声道。
“这种想不通的事情,其实也犯不着多想。”息衍淡然道。
谢子侯掀开帘子,走进了帐篷。
他摘下斗篷的风帽,微微打了个哆嗦。帐外疾风横扫,有如鬼啸,地面已经被冻得铁硬,丝绒的夹衣都当不住寒冷。帐里却点着炭盆,火生得很大,令人觉得燥热。白毅未穿铠甲坐在桌前,认真的摆弄着一只填满泥土的陶盆。
“大将军。”谢子侯凑近,打量着那只陶盆。
他知道白毅在模型上也有造诣,经常自制地形沙盘和攻城器具的模型,于是想这又是一件新的玩具,不过在白毅的手里摆弄来,却未必不是攻城略地的利器。不过那只陶盆却毫不起眼,就像市面上几个铜锱一只的烧土花盆。谢子侯在白毅幕府中任首座已近五年,自以为对军械有独到的见解,却怎么也想不出看不出这只陶盆的用处。
“子侯,诸位将军还没有走么?”白毅聚精会神,微微点头致意,并不看谢子侯。
“还没有,都在大帐中说话,大概见不到将军,不甘心离去。”
“那也任由他们。”白毅随口说道。
白毅手中丝毫不停。谢子侯摒住呼吸,看着他先是将陶盆中的泥土刨松,挑去石子,而后浇上清水,再把一包东西洒进去,再敷上一层泥土。十指上满是泥污,他也并不介意。
“大将军,这是?”谢子侯终于忍不住好奇。
白毅微微一愣:“是息衍捎来的秋玫瑰花籽,我已经种了两盆,剩下的种子都在这里,希望天气真的冷下来之前,可以看见它开花。”
看着谢子侯茫然不解的样子,白毅从炭火下拾起另外两个陶盆放在他面前:“这是前几日种下的,想不到那么快就发芽了。下唐的秋玫瑰,果然是与众不同的品种。”
谢子侯这才相信白毅真的是在摆弄花草,苦笑几声,长拜下去:“大将军,您在此种草莳花,却苦了我们这些挡架的人。”
“见不到我,诸位将军很不满意吧?”
谢子侯摇头苦笑:“费尽唇舌,好言好语,诸位将军也不信您午睡一直不醒。淳国程将军脾气暴躁,说我军畏战,大将军胆怯。几乎把我们说成是包庇逆贼的同党。”
“程奎是个直性子的人,他怎么骂,都不要紧,不过是一时口舌之快。我担心的是费安和冈无畏,费安性格阴狠,对我军始终是观望,冈无畏将军却是数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