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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国 十二 遇刺
天正坐在软塌上的那个妇人,她叫铱棹,她的旁边是那个和她一样坐在软塌上的那个肌肉很发达的男子,熵裂告诉我他的名字叫鱼破,可是他却显然已经入睡了,他是被吵醒的,因为他的脸很红眼睛里面全部是血丝,头发凌乱,显然是经过一场大醉。我明白一个人在大醉之后被人吵醒是件多么不愉快的事情,所以我没有问他问题。

    而那个戴着透明手套的用毒的妇人,熵裂说连他也不知道她的名字,只知道她的外号,而她的外号却只有一个字,那就是:针!她穿的却是一件纯黑色的柔软的睡袍,奇怪的是她的手上依然戴着那个透明的手套,难道她连睡觉的时候都戴着?

    我问皇柝,你是不是说暗杀的人穿的是黑色的衣服?

    是。

    那么会不会是她?我指着针问皇柝。

    不会。

    为什么?

    因为那个暗杀您的人穿的是紧身衣,而针却是穿的宽松柔软的长袍,这种衣服在行动上特别不方便,会发出特别重的声音。有经验的暗杀高手绝对不会穿着这种衣服行动。

    所以,这里只有你的怀疑最大。我转过头去,看着那个白天弹琴的女子说。熵裂告诉我,她的名字叫花效,曾经是一家青楼中的有名的琴师。

    她说,为什么?

    因为只有你裹着一件宽大的灰色长袍,我很想看看长袍下面是什么。

    你以为是什么?黑色的夜行衣?

    也许是,也许不是。

    然后我看到花效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她说,如果我说不呢?

    那么你会立刻死在这里。熵裂轻描淡写地说,可是我知道他说过的话总是有效,而且绝对有效。一个人若是到了他这种地位,每次说话都会变得小心而谨慎,因为说错一句话,就可能永远没有机会去纠正犯下的错误。一错就是死。

    花效低着头咬着嘴唇,我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我看到皇柝手上已经凝聚好了灵力,因他的左手开始隐隐发出银色的光芒,我也将左手的无名指扣上,好防备花效突然的逃跑或者进攻。

    可是花效没有逃走,也没有出手,只是她脱下了那件灰色的长袍。

    看到她脱下来我就已经后悔了,因为里面没有夜行衣,根本就什么都没有。她里面竟然没有穿衣服。

    花效咬着嘴唇,我看到她眼中已经有了泪光。

    我转过头去,对她说,对不起,是我弄错了,你穿上衣服吧。

    月神和潮涯呢?熵裂问我。

    她们两个人没有在房间里面。

    那你为什么不怀疑她们?熵裂看着我,他的目光变得格外尖锐而寒冷,如同闪亮的针尖。

    不会是月神。我淡淡地说。

    为什么?这次发问的是皇柝。

    我望着皇柝,想起那天晚上他和月神的针锋相对,我知道他们两个人之间一定有秘密。只是皇柝一直没有告诉我,月神也没有说。于是我问皇柝,你为什么那么怀疑月神?

    我不是怀疑月神,我是怀疑每一个人。

    那么我来告诉你为什么。在我进入那间房间的时候,月神在我背后写了四个字:小心油

    灯。那盏油灯是你点燃的,你点的时候没有发现已经只剩下一点油了吗?将灯油放掉的人肯定是精确计算过的,那些灯油刚好可以支撑到晚上他来暗杀我的时候,因为当突然进入黑暗的时候,人的眼睛看不见任何东西。

    那么潮涯呢?皇柝问。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潮涯为什么不会在房间里面。她应该是会呆在房间里的,因为她的身体一直没有完全恢复过来。

    我看大家还是先回自己的房间,等明天再说。

    那么月神和潮涯怎么办?

    没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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