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的摩擦，我才很快苏醒过来。我迷述糊糊地半睁开我的眼睛……

    quot;康塞尔！quot;我低声说。

    quot;先生叫我吗？quot;康塞尔答。

    这个时候，月亮正往西沉，在它的最后光芒下，我看到不是康塞尔的脸孔，但我立即认出是谁了。

    quot;尼德·兰！quot;我喊。

    quot;正是他哩，先生，他是来追他的奖金的！quot;加拿大人答。

    quot;您也是在战舰被撞的时候被抛人海中的吗？quot;

    quot;是的，教授，但情形比您好些，我几乎是立刻就能站立在一个浮动的小岛上了。quot;

    quot;一个小岛吗？quot;

    quot;或者更正确地说，是站在你的那只巨大的独角鲸上。quot;

    quot;尼德·兰，请你讲清楚吧。quot;

    quot;不过，我很快就了解我的鱼叉为什么不能伤害它，为什么碰在它表皮上就碰弯了。quot;

    quot;为什么呢？尼德·兰，为什么呢？quot;

    quot;教授，因为那个东西是钢板做的！quot;

    到这里，我不能不振作精神，重新回忆一番，并且检查一下自己以前的想法。

    加拿大人的最后几句话使我心中的想法立即转变了。我很快爬到这个半浸在水中，已经作了我们的临时避难所的生物（或物体）上面。我用脚踢它，它分明是坚固结实、钻不透的硬物体，而不是构成海中哺乳类动物的庞大躯体的柔软物质。

    不过这个坚硬物体可能是一种骨质的·甲壳，跟太古时代动物的甲壳相似，我很可以把这个怪物归人两栖的爬虫类，如龟鳖、鳄鱼、遥龙之类。

    可是！不然！在我脚下的灰黑色的背脊是有光泽的。滑溜溜的，而不是粗糙有鳞的。它被撞时发出金属的响亮声，这是那么不可思议，看来，我只好说它是由螺丝钉铆成的铁板制造的了。

    再不可能怀疑了！这动物，这怪东西，这天然的怪物，它使整个学术界费尽了心血，它使东西两半球的航海家糊里糊涂，现在应当承认，它是一种更惊人的怪东西，它是人工制造的怪东西。

    看到最怪诞、最荒唐、甚至神话式的生物，也不会使我惊骇到这种程度。造物者手中造出来的东西怎么出奇，也容易了解。现在一下子看到那种不可能的事竟是奥妙地由人的双手实现的，那就不能不使人感到十分惊讶了！

    现在不容犹豫了。我们现在是躺在一只潜水船的脊背上，按照我可能的判断，这船似乎有点像一条巨大的钢鱼。对这，尼德·兰也早有他的看法：我们——康塞尔和我——只能同意他。

    quot;那么，这只船里面是不是有一套驾驶机器和一批驾驶人员？quot;我说。

    quot;当然有，quot;鱼叉手答，quot;不过，我上这浮动小岛已三小时了，它还没有一点动静。quot;

    quot;这船一直没有走动吗？quot;

    quot;没有走动，阿龙纳斯先生。它只是随波飘荡，而不是quot;它自己动。quot;

    quot;可是，我们都知道，它移动的速度很大。正因为它有这样的速度，所以就必然有一套机器，和一批操纵机器的人，所以，我的结论是……我们是得救了。quot;

    quot;晤！quot;尼德·兰带着保留的语气说。

    这时候，好像是为了要证明我的论据是对的，这个奇异东西的后面沸腾起来，它现在开行了，推动它的分明是那推进器。我们赶快紧紧把住它那浮出水面约八十厘米的上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