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九 第一次天启之战(1)
!”穆如寒江拨转马头,骏马凛冽疾驰如电,那一面穆如大旗,在风中招展向远方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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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如寒江穿过荒凉寂静的天启城,来到没有城门的北门。走出城门外,放眼仍是空茫茫的大地,人都逃光了。却只有一位少年,在城墙上持笔画着什么。
“你不就是刚才我所见那人?却为何在这里?”穆如寒江问。
少年专心作画,望也不望他道:“我不和就要死了的人说话。”
穆如寒江冷笑:“你怎知我必死?”
少年道:“这世上没有可以一敌万的人,所以知你必死。”
穆如寒江大笑:“我知道他们是要让我去送死,若是他们不认为我必定不可能回来,又怎可能立誓?我怎有机会折服联军?”
“莫非你有取胜的方法?”少年问?
穆如寒江却沉默了,他仰望天空,那碧空上一抹雪白正渐被染金黄。
他却缓缓道:“我被流放在殇州的时侯,双目被雪刺盲,父亲仍要与我讲习兵法。我那时万念俱灰,狂吼道:我已经是这样了,我们已在这种绝境,还学什么兵法?还有什么用处?”
他叹了一声,“父亲望着我,却冷冷道:当然是绝境,但若是你不服输,仍有万分之一的机会,若是你认输了,便现在就已经败了。”
穆如寒江凝望云天,缓缓道:“当然是已绝境……但仍有万分之一的机会。”
少年手缓缓抚在城墙上:“所以你仍要出战?你若死了,又有谁来向牧云一族报你家族的大仇。”
“我家族的仇?我穆如世家的仇人太多,牧云皇族、宛州军、右金族,我们一家南征北讨,早已与四海结仇,这世上英雄,只怕没有不是我穆如世家的仇人,我这一生,只怕能尽得报偿的可能不多……”他望着远方笑笑,“但只要我穆如大旗还飘扬着的一天,他们就永远会在恐惧中生活。”
“驾!”他喝一声纵马前行,所执战旗高高飞舞,从前这大旗之后,是令世人恐惧的滚滚铁骑,但现在迎向敌阵的,天地之际,只有他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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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金军先锋赫兰部的一万骑军向南进发,战马高大精壮,身披皮甲,百匹一行,齐齐推进,隆隆蹄声十里之外可闻,直似要将路上所有事物踏为齑粉。
百丈远处,穆如寒江静静持旗立马,望着远处推来的滚滚烟尘,像是将以一人阻拦风暴。
赫兰铁朵远远先望见了那面大旗。他深吸一口气,一扬手,偌大的方阵立时停了下来,方才还震彻四野的马蹄声,突然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原野上静得只能听见那面穆如大旗的猎猎抖动声。
片刻后,赫兰铁朵的脸上露出了杀机,他再次挥手,赫兰军的两翼突然发动,右金军像展开翅膀的鹰一样,突然阵列伸长出数里。隆隆声中,这支军队显出了它庞大的身形。
身临万骑的包围中,穆如寒江手中持的旗分毫也没有晃动。他的战马凛冽也平静地低着头,一如身边是静谧无人的草原。
赫兰铁朵催马慢慢行至穆如寒江的近前, 举起刀:“你便是穆如寒江?”
穆如寒江不说话,他手中的旗已经表明了一切。
“你们穆如一族当年在北陆上杀人太多,遭了天谴,这才会被流放殇州,数千人望族,只剩你一个回来,现在,我刀落之处,穆如氏就要灭族了,哈哈哈哈!”
赫兰铁朵放声狂笑,自谓这话伤到了穆如寒江的深伤痛处。
穆如寒江只是不说话。
赫兰铁朵不知道,真正的大将绝不会因为听到谩骂而动容,真正心怀深恨者绝不会因为看到死亡而落泪。他不知道穆如寒江在殇州是怎么生存下来的,不知道穆如寒江是怎样看着自己的亲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