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狭路逢(2)
看了好一会儿,都显露出惊愕之极的神色。
绿珠最后掉头看着羽裳,她竭力忍住心中的惊涛骇浪:“如果你说的是真的,这事可不是我们能管得了的。影子各堂如今都已归属到黑影刀手下统一管制了。虽说大部影子都上了城墙,但城内依旧到处是他的眼线。你能活着从上城跑到这儿来,可你一定没办法再这么跑一次了。”
“我说的是真的,我用性命担保,”羽裳说,“我刚到厌火三天,只想找人帮忙找我的同伴,他为什么要杀我?”
绿珠飞快地拿定了主意,她将羽裳扯到路边,快速地说:“只有带你去铁府了。现下铁府大管事的正在那边。只有他也许还有办法对付影刀,也许还可以帮你找到同伴。只是,铁府附近现在肯定全是影刀的人,你怎么才能过去呢?”
“我带她走。”那青年挺起了胸膛说。
绿珠摇了摇头,又想了想,还是沮丧地说:“这不可能成功的啦。”
“那么让我带她去呢。”一个声音横空插了过来。他们都吓了一跳,只见身后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条铁塔般的大汉,秃了个脑袋,手中倒提着一根粗如童臂的铁棍,正是铁昆奴。
蛮人们看着羽鹤亭和他的卫队慢慢地离开,他们按捺住像狮子一样猛扑上去,将那些羽人全都撕成碎片的念头。
“药叉王,那些鸟人都说了些什么?”
四面的蛮人军队还在络绎不绝地到来,如今在不被林木遮蔽的平原和戈壁上,可见的战斗队伍和非战斗队伍的总人数已经超过了八万人。
在鹿门塬的平顶上,簇拥着二十四名各部落首领。他们背负着宁州蛮人之中最可怕的凶残之名。血独狼、雨夜屠夫、断翅魔王、燎羽者,或者其他更可怕的外号,而在所有这些可怕的人当中,沙陀药叉是最令人胆战心惊的杀戮者。
他骑着一匹庞大的灰骆驼背上,就像座大山屹立在另一座山顶。
此刻他正哈哈大笑着说:“羽鹤亭不明白,区区一块石头,怎么能成结盟的障碍。那些传话的人真是笨蛋,居然没有把这一点和他强调清楚。我刚才已经和他一字一字讲了个清楚:今日正午,我必须得到那块石头,否则,我就自己进城去找。不论是下城还是上城,都是我们翻找的地方。”
他身边一位下巴歪在一边的将领掂了掂手中粗大如一棵小松树的狼牙棒,吐着唾液星子喊道:“药叉王,鹤鸟儿难道不是准备把下城送给我们了吗?我们真的要为一块石头,放弃唾手可得的厌火吗?那边有许多财宝许多房屋和许多夷子,在等着我们去抢,去烧,去杀呢!”
“呸。”沙陀药叉吼道,“狼那罗,你真是个笨蛋。就知道杀人和烧房子。我真该把你吊在马鞍后面,拖上十里地让你清醒清醒。”
他用铁靴子踢着骆驼的腹部,让它狂暴起来,蹶着蹄子从所有这些将领的面前跑过,然后猛拉缰绳,灰骆驼愤怒地蹬踏着,踢起了大片的红土。
沙陀王看着他手下这些钢铁一样坚硬的战士,大声地吼道:“你们还记得吗?我答应过你们,有一天要带领你们杀回瀚州,那里才是我们生存的。厌火于我何用?宁州于我何用?山那边那片广袤的草原才是我们的家乡。”
这些强壮的武士一起欢呼起来,用枪和剑撞击着自己的盾牌和胸膛。
“那为什么要找那块石头呢?”有人在下面喊。
“你们难道不清楚一块星流石拥有的力量——一块如此大的石头,可以作什么用?可以帮你们多生几个孩子?可以帮你们脱下婆娘的裤子?可以让她们永远忘不了你的强壮吗?——呸!”
下面那些脏兮兮的首领则大声轰笑起来。
沙陀王又抽了灰骆驼一鞭子,让它终于老实下来站定脚步。他冷静地说:“十八年前,我亲身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