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然他并非无能的皇帝,但吉斯穆特的情况,却似乎是恶意地使国家受害。他因为使本来的帝位继承者——堂弟卡尔大公放弃权利,并将其关入精神病院那厚厚的墙壁之中,而由布洛尼侯爵的身份连越二级,得到原本无望的至尊之冠。
先帝优利乌斯年老而对政治没有欲望,故由其子佛朗兹·欧特皇太子非正式地担任摄政,统辖国政,运作着还算实在的施政。总之老皇帝若非特别重大的仪式或祭典,总深居后宫,致力于把年轻美女的生命力吸入他那具衰老的身体。
因此,身为政治实践家的吉斯穆特理应担任祖父佛朗兹·欧特皇太子的后继人才是,但举目所见的却都是这位孙儿的不肖之行。他首先把担任祖父忠实且有能之辅佐者的三位大臣一国务尚书汉伯爵、财务尚培林格帝国骑士、军务尚书凯提拉元帅解任,接任者均由他自己的心腹就任。国务尚书华尔登培克侯爵、财务尚书伦普男爵、军务尚书诺加尔持子爵,三人均升为公爵,而诺加尔特更被授与元帅称号,不过在当时他也才只有指挥过五百名士兵的经验而已。
老皇帝优利乌斯虽是个没有身为统治者之能力与自觉的凡庸男子,但其浪费与奢侈,都还收敛在其子佛朗兹·欧特皇太子的容许范围内,而在这范围外则由皇太子致力于财政的重建,因此在吉斯穆特二世即位之时,帝国的国库仍维持安定。而使其在一代之中就濒临破产的即是吉斯穆特二世。
若只单就残虐而言,在帝国历二四七年从利夏尔三世手中继承帝冠的“流血皇帝”奥古斯都二世可就更为恶名昭彰了。不过,相对于在奥古斯都二世执政时,贵族、平民都没有人获得不当利益的状况,在吉斯穆特二世的执政中,得取利益的部分人,和遭受损害的多数人,有了明显的两极化。也就是说,他执政之特征,就在于显着的不公平。吉斯穆特并非智能低下,但他精神的钟摆是明显地欠缺平衡。这是“吉斯穆特”一世与二世之间,微妙而决定性的不同点。
吉斯穆持二世坠入了富裕的饿鬼界。他无法忍受把国库的财富用之于国家或社会,财富应当是他个人的独有物。即使做一万步的让步,也应当只是在他视界范围中的人们才能共有的。虽然说开国先祖鲁道夫大帝曾在即位前激烈地批评“被物质与金钱污染了精神”的市民,而赞美着奉仕与献身吧……。
虽然是难以相信的事,但他为了获取自己所浪费的金钱,意图将国家的征税权卖给富裕的大贵族及大商人。再者,不只是民事诉讼的败诉者,连对刑事犯,他也允许以金钱来弥补罪行。三位心腹不但协助皇帝的愚行,也中饱自己的私囊。皇帝要求在美女被纳入后宫时,必须带入巨额的嫁妆,而把她们赐给臣下时则要求相当高额的聘金。在池底铺上绿宝石、把真珠溶入醋中饮用、在活着的时候就已经用白金和钻石造了巨大的灵柩,为了在死后的世界建立他的后宫而命人铸造六百具纯金的美女像。而最后当他把无犯罪事实的富商三00人全族满门抄斩而没收其全部财产时,他所立的皇太子奥特佛利特挺身而出,把沦落成史上最恶劣之黄金狂的父亲,从最高权力的座位上赶了下来。
首先把身为历史上最大禁治产者的父王软禁在一座庄园之后,奥特佛利特二世就以猛冲的斗牛气势开始进行政治行政双方面的改革。他也并没有实行什么独创性的政策,而是把他父亲在十五年执政之间所做的事完全废止,把时针重新转回到曾祖父佛朗兹·欧特摄政的当时。而经由此一复古政策,大部分的不公正已被一扫而空。因此,开始背离高登巴姆王朝的民心,再次回归权,潜在的危机就在尚未表面化之前即已远去了。
不过,抓着不当的既得利益不放的人也必定是存在的,为了规正这类人物,奥特佛利特二世也被迫施行某种程度的流血。使国政陷入极端混乱的三个大臣被处刑,庞大的财产被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