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我不想做不公平的胜负之争。”
“不公平?”
不能无视的一句话,使米达麦亚没继续踏出第二步。
“没错。射击的技俩你比较优异,这都已经很明显了,却主张要以枪来决斗,这不是不公平吗?”
米达麦亚哑然地注视以很快的速度说完些话的对手。而以冷峻锐利的笑声,在室内空气中激起波的,是有着金银妖瞳的友人。
“你倒是言所欲言,但听的人可听不下安了。闭上你那张能言善道的嘴快给我出去。过了三秒后,你若还在这里,我就代替米达麦亚,把你的嘴巴给上锁。”
他的恫吓产生了物理上的效果。
柯尔普特子爵移过上半身来,却不是抬头挺脚的,他胆怯了。
“一对一不是太卑鄙了吗?我是堂堂地……”
罗严塔尔那低沉而锐利的声音,同时地掩上了军官的耳朵和嘴巴。子爵就像是被看不见的巨人推开一样地,退后了一步。“二、”的声音则不是打在子爵的耳朵,而是后背了。门一关,米达麦亚咋了下舌,罗严塔尔则仿佛故意似地摇摇头,以军靴的鞋跟,敲了敲地板。
“他所恨的只有我,没必要连你也和他树敌吧。”
听了友人的话,金银妖瞳的提督抚着下巴。
“这句话已经迟了三个月了。”
莱因哈特会想到罗严塔尔和米达麦亚,当然不会是因为他知道他们和子爵这次短暂舍面之事。包括梅克林格在内,他在思索着要如何持续确保他在吉尔菲艾斯之外,好不容易才获得的友方。
他们并未完全成为莱因哈特的麾下,只不过是在这次战斗中,暂时由他指挥罢了。还是只有受封帝国元帅的封号,被认可开设元帅府,他们才会隶属到他的麾下吧。现在并非“元帅量产皇帝”寇尔涅尼亚斯一世的时代,一枝元帅杖,得要有相对应的武勋和流血的。
“加上这一次,得再有两次大会战啊……”
比起布朗胥百克公爵获取元帅称号的荣誉,自己每要爬上一层,就得穿过荆棘之门,让他觉得实在麻烦,但吉尔菲艾斯亲切地安抚着他的血气。
“布朗胥百克公爵也不是十九、二十岁就受封元帅称号的,不必着急。反正一定会有非得莱因哈特大人才打得赢的会战。
吉尔菲艾斯总是说得很对。莱因哈特并非只为了飞黄腾达需要而战,而是附带的,以他本身去击灭大敌,用自己的脚去踏破那荆棘之门,去感受那股从精神最深处贯通全身而在冰蓝色眼眸中结晶的灼热昂扬感。由别人手中让给自己的胜利,有什么可喜的?以自己的智力和气概,从不当的占有者手中夺过来,才能感觉到充实感。将那三十代四八六年的长久岁月以来支配着人类,由民众所奉壮,随心所欲地独占着财富与权力,有着混浊血统的一族打倒,消灭寄生于此一族而享受特权的走狗们,对于从事这样的事,莱因哈特是丝毫也不会有所犹豫的。这是发自于私愤,但对他而言,没有比这更正当的愤怒存在了。
在第五次的作战会议止于形式地结束后,对着鲁道夫大帝的肖像深深低下头的米克贝尔加,感到一股莫名的不安在胸中蠢动。
“大神奥丁啊,请你佑我正义之军高奏凯歌而归吧。”
米克贝尔加元帅发出声音祈祷,其他大部份提督也不期地一同应和。只有不敬的、或者说是非得不可的一个人物例外。注视着元帅后的莱因哈特的眼中,闪动着冰蓝的冷笑。
“如果向神祈祷就能战胜的话,那干脆就不必打仗了。”
金发的年轻人如此想着。该依赖的是自己的才干,以及让它完全发挥的完备战略条件。不就只是如此吗?
我们向神祈祷告的话,敌人也同样会祷告吧?若说神是唯一绝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