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自觉自己表现力不足。对蜜莉亚姆·罗察士,杨无意说那种虚伪的言词,但要说出事实,在这种场合又似乎稍微困难了点。他只好笨拙地,再重复一次说过的话。
“再怎么说我并不想刻意去找出犯人就是了。”
这是真心话。杨的兴趣,与其说是在于物理上的追查犯人,还不如说对追究和“布鲁斯·阿修比谋杀论”有关的,过去的人与人之间错综复杂的心理,要得来有兴趣多了。这也许是没能当上历史学家而当上军人的杨,内心的执意和不死心在大跳踢踏舞也说不事实上。历史学,是人世所不可欠缺的学问,但也有包含着挖掘死者陵墓的一面存在,因此绝对不能忘记这一点,要常常怀着敬畏的心情。
“似乎不像是死不认输嘛。”
“不,就是死不认输,我想。”
由于些微连自己也不明白的心理,杨这么回答。蜜莉亚姆·罗察士又是一副想笑的表情。
“那么,再会了,杨威利少校,祈求你能尽量不伤害别人而树立功勋。”
蜜莉亚姆伸出了被黑色长袖裹住的手腕,和杨友好的握握手。留下如烟一般的笑容,蜜莉亚姆自杨的身前离去。杨被丧服包围着,就这样呆立在原地,心中在想,这是否就是被小鸟逃走了的猫的心情呢……似乎,这个比喻好像不太正确就是了。
Ⅱ
葬礼仪式平平淡淡的进行着。如果是像结婚典礼那种,原来就是明朗、喜气洋洋的仪式的话,即使不照形式进行也没什么关系,但葬礼就像是惯例和社会习俗的精粹,非得按步就班来不可。然后文章的长度常常是和思深的深入成反比的追悼文,成打成打的接连不断,统合作战本部长、国防委员长、军官学校校长、退役军人联盟会长,以及其他等等,加上一长串专用名词的职称的大群。对了,说到现在我军之中拥有最高地位的人是谁?正沿着记忆的细丝往上追溯时,有人来向他打招呼了。
“好久不见了,杨学长。”
敬礼后,完全没顾虑到这是什么场所,笑着走过来的是达斯提·亚典波罗,是杨在军官学校的学弟,预定明年6月毕业的4年级生,被认为将来非常的有希望,同时期的杨根本就不能比。
以身为一个军人才能的平衡这一点来说,达斯提·亚典波罗是远远凌驾在杨或亚列克斯·卡介伦之上,不过倒是还没从军官学校毕业,一切都只能说是可能而已。即使如此,文书工作也好前线指挥也好,理论和实践两方面都没有过与不及,非常的调和,也很受低年级的爱戴。从杨还在学校的时候起,很奇怪的就和杨的精神波长很配合,开始有交往,和杨搭档进行模似战,分别在担任司令官和参谋共计有4次,4战都留下全胜的记录。
也是穿着丧服的亚列克斯·卡介伦发现了学弟们,出声和他们招呼。
“亚典波罗,我倒没想到你也会来,真是老实嘛。”
“因为是军事葬礼,所以军官学校的学生,全体都被赶来了。”
亚典波罗耸耸肩膀。
“其实也不是不情不愿的。罗察士提督似乎是位很了不起的人,而且最重要的是可以不用上课,简直是再好也不过了。”
最后的一句话,与其说是开玩笑,还不如说是喜欢故意装坏,还比较恰当。达斯提·亚典波罗在学业成绩方面,可以说是属于好学生之流的,但精神构成要素似乎以叛逆性的成份较多,有喜欢被人当做问题学生的倾向。行动力和组织力可从他身为“有害书籍爱好会”的负责人,暗中活跃的情形,充分加以证明。被他人命令的时候,只会照所说的一板一眼去做的他,碰到自己感兴趣的事的话,就会热心的把精神完全集中在这方面。进行模拟战时,对于败北的部队的重新编成继续抵抗的这一类,不管怎么说,应该是属于阴性的战斗指挥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