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委员会的实验室。”芭芭拉说:“钢制的保护罩被撞击得相当严重,我们但愿这些资料都还能够读取。”
公路两边聚集了消防车、警车、救护车、联邦特勤单位的土黄色轿车、验尸官的车再加上与此事件有关的人、好奇的群众及看热闹者的车。“总是搞得乱七八糟,”芭芭拉说:“许多装有卫星天线的转播车,我们一抵达时,将近一百五十个记者大声要求发表声明。但我们根本没什么可报告。”
芭芭拉的声音逐渐低沉,她将两手插进牛仔裤口袋中。
将视线自云端移至洼洞,三五三号班机如今只是深镌在破碎山岩上的记忆。
“我没事,”乔安慰着芭芭拉,虽然他的声音有点哽咽,“继续说,我要知道怎么回事。”
芭芭拉沉吟片刻,她在全神思考该告诉乔多少事实。
“当我和行动小组一起到达时,”她说:“第一印象总是那股味道,那股一辈子都忘不了的臭味。喷射机的燃油,闷烧的聚乙烯和塑胶制品,绝缘材料的焦味,融化的橡胶,和……
烧焦的肉体,从尸体和洗手间流出的排泄物……“
乔强迫自己的眼光停留在坑洞里,因为他必须带着新的力量离开此地,使他能以正义对抗邪恶,不论他的对手有多庞大。
“通常,”芭芭拉说:“即使再猛烈的撞击,你也可以找到一些残骸,大得足以令你一眼就认出是一架飞机。一片机翼,一段机尾、一截机身骨架。这要看撞击的角度而定,有时你甚至会找到机头和好端端的驾驶座舱呢。”
“那三五三号班机呢?”
“残骸碎成很多的碎片,乍看几乎看不出是架飞机。在我们看来,好象有一大段的机身不见了。但它们确实在这草原上,裂成碎片散布在山坡上的树林间,四面八方都有。都在这里……最大的一块不会比汽车的车门大。我所见到的残骸,一眼能认出的是一具引擎的一部分,还有一张大的一块,不会比汽车的车门大。我所见到的残骸,一眼能认出的是一具引擎的一部分,还有一张乘客座椅。”“这是你见过最严重的一次坠机事件吗?”乔问。
“没看过比这更糟的,只有两件可与其相比——包括九四年美国航空四二七号班机在宾州霍普威尔市的坠机事件,那时我还不是调查组长,但我亲眼目睹。”
“这里的尸体,在你到达时是什么样的情形?”
“乔……”
“你说没人能生还,你为什么如此肯定?”
“你不会想知道为什么的。”当他们眼光相遇,芭芭拉避开他的注视,脸朝向别处。“这都是幻觉在你梦中作祟,乔。
他们耗掉了你部分的灵魂。“
“那些尸体到底怎样了?”他坚持要问。
芭芭拉用两手将白发从额前擦向后面,她摇摇头,两手又插进口袋中。
乔深吸一口气,颤抖着将它呼出,他将问题重复问了一遍,“那些尸体?我必须知道每一件我所能知道的事。任何细节可能都有帮助。就算没用……它们也能让我保有凌厉的怒气。这个时代,芭芭拉,你知道,我需要怒气让我能继续下去。”
“没有一具尸体是完整的。”
“全部都不完整?”
“是的,连接近完整的都没有。”
“三百三十具尸体,最后法医能辨认几具……至少能找到一些牙齿还是身体的某部分,以确定他们是谁。”
他的声音刻意装得平板、不带感情,但已近乎耳语。
“我认为应该超过一百具。”
“躯体破碎,身首异处,血肉模糊。”他一个字一个字的重击着自己。
“比那还糟,所有巨大冲击的能量,在一刹那间全部释放出来……大部分的残骸,你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