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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有一整个月富有想象力的外科手术计划。
每天当他们夺去他身体的一部分时,会告诉丹尼,他们会释放他回到母亲身旁,不再伤害他,只要芭芭拉同意与他们合作,保持沉默就可以。毕竟,那也是为了国家的利益,此事攸关国家重大的防卫计划。
这些话不全然是真的。关于国家利益的部分是真的,至少他们的观点看来,的确如此。虽然他们并未解释为什么芭芭拉知道的事会危害到国家;而有关只要她肯合作,丹尼就会被释放的部分,则不是真的。
因为,她一旦未遵守承诺,就不会有第二次的机会,她将永远失去她的儿子。他们一定会欺骗丹尼并向他保证,他将悲惨地度过他最后的一个月。并且对他母亲为如此倔强,使他遭受此极端痛苦的凌迟之刑。最后他会在半疯的状态下,诅咒他的母亲,盼她下十八层地狱。
那枪手继续切割所剩下不多的乳酪,用刀尖将它送人嘴里。他向芭芭拉保证,没有任何人——不论是警察,聪明的联邦探员、强大的美国军队——能一辈子保护丹尼和蕾贝卡。他宣称,雇用他们的组织,有着无尽的资源和广大的人脉,可以和联邦政府或政府的任何特勤机构相抗衡。
他告诉芭芭拉,如果相信就点头。
她毫无保留地完全相信他的话,他那震慑人心的声音,恶毒的威胁,字字句句都充满了自信及优越。这个狂妄自大的家伙,身怀特勤单位的徽章,领取优渥的薪水及加给,而且老了以后还有退休金让他颐养天年,真是天理何在。
他接着问她,是否愿意合作?
芭芭拉满怀愧疚与屈辱,但也极其诚恳地点头。
审视着刀尖那一小块像是鱼肉的苍白乳酪,他说为了让她对刚才保证合作的事有深刻的印象,而不致冒险背弃她所作的承诺。他们决定在离开旅馆的时候,他和他的伙伴会随便选一个旅馆的员工或是客人——正好经过门口的倒振鬼——三枪取他性命,两枪在胸,一枪在头。
芭芭拉吓呆了,她奋力的扭动脸上的肌肉,想挣脱嘴上的胶带。但只是愈扯愈紧,连嘴唇也被粘住了。她唯一能争辩的方法,就是发出痛苦而模糊的声音,向他们哀求。她不要为任何人的死亡负责,她已同意合作了,没理由用这么残酷的手段来加深她的印象。
对方那双忧伤的大眼一直没离开过她身上,那枪手一语不发地慢慢吃掉他最后一块乳酪,然后用床单擦拭刀锋,将刀合起,放进口袋中,他将玻璃纸及剥下的红蜡碎屑收集好,站起身来将垃圾丢进桌边的字纸篓内。
那年轻人走出阴暗的角落,他的笑容不再是诡谲多变,而是固定地挂在脸上。当芭芭拉还在胶带后面为滥杀无辜而抗议的时候,那枪手走到她身边,用右掌朝她颈侧劈下。她眼前一黑,身子向前倾倒,只觉得椅子朝一边滑去,在头尚未撞到地毯之前,她已失去知觉。
大约有二十分钟的时间,她梦见被切断的手指。装在红色蜡封里。一张红扑扑的脸上,挂着易碎的笑容。破碎开来,变成一串串珍珠,雪白的牙齿在地板上滚动。但在两片弧形的朱唇之间,新的珍珠又形成,唱诗班男孩的蓝眼对着她眨呀眨的。还有一双猎狗似的大眼,像水蛙一般漆黑发亮,她在这双眼里看到的不是自己的影子,而是失去了耳朵,哀号中的丹尼。
当她恢复知觉时,椅子已被扶起,她颓然倒在椅子上。
她用剪刀剪开绕在头上的胶带,小心翼翼地撕去粘在嘴唇上的胶带,还好只破了一点皮。
恢复了自由又能说话了,她发现自己拿着话筒却想不出敢打给谁,只好又将话筒放下。
似乎没有什么理由来警告旅馆经理,说他的员工或是房客正处于险境。那枪手若是真的说到做到,要杀一个无辜的人来加深她的印象,那么他应早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