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西。”
“听起来像什么都不是。”
“是某些东西。”他很坚持。
闪电远离,雷声渐息,翻腾的云层有一种铁灰色的美感。远处较低的山坡,茂密的树林笼罩在谜一样的雾中。芭芭拉到达的那晚,那些树丛并没被火烧到,也没被撞毁。风裙舞动着白杨木,吹过牧野,雨丝飘飘,就像是在舞蹈中的裙摆。
乔再次燃起希望,消息的确令人振奋。当然,这也是希望具有危险性的原因,它是如此令人鼓舞,沉醉于甜蜜的感觉中,然而一切又去得太快。
但这总比心中不存任何希望要好。
乔的心中充满了惊奇与期待,但也充满了恐惧。
“是某些东西。”他仍很坚持。
他把自己一只湿手在牛仔裤上指了指,用夹克的袖子抹去脸上的水珠,转过身来对芭芭拉说:“不管用什么方法,她们安全的到了草原,然后走了一里半的路到牧场。一里半路走了一小时又十五分钟。差不多正好是晚上背着一个小孩,或搀着她的手,走那么远路所需的时间。”
“我很不愿意当戳破汽球的那根针。”
“那就不要做这种事。”
“但有件事,你必须要考虑。”
“我正洗耳恭听。”
芭芭拉稍作犹豫,然后说:“为了避免争执,让我们假设有两个生还者,这个女人是在飞机上,她的名字叫杜萝丝……但她告诉梅茜和杰夫,她叫林芮绢。”
“那又怎么样?”
“如果她没告诉他们真实的名字,为什么要告诉他们妮娜的真名?”
“那些追捕萝丝的人,他们不是要追妮娜。他们才不关心妮娜。”
“如果他们发现萝丝不知用什么方法救了这女孩,而且她用的这种方法,正准备带去洛杉矾机场召开记者会昭告天下。那么是不是也应该会面临和萝丝一样的危险。”
“也许吧,我不知道,我不在乎。”
“我的意思是——她应该替妮娜取别的名字。”
“没必要。”
“她应该会。”芭芭拉坚持他说。
“那又有什么差别呢?‘”所以妮娜可能也是个假名。“
他觉得像是挨了一巴掌,闷不吭声。
“也许那晚进这屋子的小孩,真名叫莎拉、玛莉或是珍妮佛……”
“不!”乔斩钉截铁的说。
“就像林芮绢是个假名一样。”
“如果那孩子不是妮娜,那萝丝凭空捏造出我女儿的名字,那也太巧合了吧!再谈谈你那十亿分之一的机率吧。”
“我想那架飞机搭载的不只一个金发小孩吧。”
“她们个个都叫妮娜?得了吧,芭芭拉。”
“如果真有幸存者,而且其中之一是个金发小女孩,”色色拉说:“你至少得有她可能不是妮娜的心理准备。”
“我知道。”但乔对芭芭拉如此强迫他说出“我知道”三个字觉得相当在意。
“你有准备吗?”
“当然有。”
“乔,我真替你担心。”
“谢了。”他挖苦地说。
“你有个破碎的灵魂。”
“我没事。”
“你很容易就崩溃了。”
他耸耸肩。
“不,”她说:“瞧瞧你自己。”
“我比以前还好。”
“她可能不是妮娜。”
“她可能不是妮娜。”他承认这点,但很讨厌芭芭拉没完没了的抬杠。他也知道她是真正的关心,先给他打一针面对事实的预防针,免得将来希望落空时,会整个人崩溃。“我已经准备面对她可能不叫妮娜的事实,可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