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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进入乔的脑中。
将点火枪丢掷一边,火焰已从衬衫延烧到裤子,男孩的大玩具说:“噢,耶!噢,哇!”
乔还清楚的记得前一晚他仓惶逃离戴家时,那一种被冰冷的针刺穿脊椎骨的感觉。那种侵入体内的能量,比起被这全身着火的怪物拥抱,更令他害怕。
乔慌张地退进了厨房,走的时候,将门砰然关上。其实这是毫无意义的。因为只要这男孩放弃路易的身体,那么没有哪扇门、哪道墙、哪个保险柜能拖延得了他的。
妮娜已溜出木屋的后门,乔也跟着她遁入黑夜中,他听到起居室的门垮掉的声音。
木屋后是个有天然泥土地和草皮的院子,空气中弥漫着落叶的味道。越过红木制的野餐桌和四张椅子,前面森林赫然在望。
妮娜已朝树林跑去,两条小腿前前后后的运动着,胶底鞋踏在结实的路面上发出啪哒啪哒的声响。她冲过森林周围高可及人的草丛,消失在幽暗的松林间。
乔既担心小女孩会在旷野间走失,又害怕在那全身着火男人身体里的男孩。乔在树丛之间四处搜寻,大声呼唤女孩的名字。他伸出一只手,拨开低垂的松枝,以免刺伤眼睛。
在他背后,响起杜易含混不清的声音,因为火焰已烧破了他的嘴。依稀听得出是孩子们所唱的歌谣:“我来了,我来了,是不是准备好。我来了,是否准备好。”
从枝叶间泻下的月光,使乔看到那女孩被风吹拂的金发,发出微弱的光芒,就在他右前方只有六至八码的地方。
乔被一根烂木头绊了一跤,踩在一些滑不溜丢的东西上。他站稳了身子,拨开高至腰际会割伤人的茅草,发现妮娜已经找到一条被踩平了的兽径。
当他追上小女孩的时候,漆黑的森林突然变得明亮起来。橘红色的火焰照亮了树干和树枝。
乔回过头来,看见被附了身的杜路易,正在三十尺远的地方。从头到脚都是火,但仍站立着,在树林之间跌跌撞撞地前进。现在离他们只有二十尺远了,他所经之处,引燃了铺在地面上干了的松针,茅草树枝也着了火。现在只剩下十五尺了。风中飘来肉体烧焦的臭味,那男孩的大玩偶高兴得大叫,但语句模糊不清。
虽然两手握枪,但仍抖个不停。但乔扣下扳机,一发。
两发……四发、六发。而且至少有六发子弹击中这鬼怪。它向后跌倒在地,不再动作,甚至连抽搐都没有,就死于火焚及枪弹之下。
杜路易此刻已不是人,只是一具燃烧的行尸,这具尸体不再有思想可供那男孩驱使和折磨。
乔转身向着妮娜的时候,突然颈后感觉到一阵非常熟悉的冰凉刺痛感。但不像在戴家大宅的门槛,他险些被捉到的那一次那么尖锐。那男孩的威力,在空旷地区果然大大地减弱。但这种心灵的注射,并未因威力减少而失效。它仍在刺戳,在穿透。
乔大声尖叫,那女孩紧握着他的手。
那冰凉的利牙松开口,离他而去。像只编幅一样展翅飞走。乔感到一阵晕眩,他用一只手捂着颈背,认为自己一定是皮破血流。但他并未受害,神智也很清醒。
妮娜的碰触救了他,使他没被附身。
一只老鹰尖声怪叫地自一棵树的高枝上突然飞出,俯冲而下,朝着女孩的头部攻击。只见它翅膀不断拍打啄着她的头顶,女孩尖叫着用双手护着脸,而乔只能不断挥动手臂驱赶这突来的攻击者。这疯狂的鸟儿呼啸一声凌空飞去。它绝不是一只普通的鸟,它当然不是被风吹草动,或是他们身后迅速蔓延的大火所惊吓而疯狂。
它又再次袭击,在月光下,像支箭矢一般凶猛的攻击,尖锐的鸟喙像支致命的短剑。由于速度太快,根本无法用枪射击它。
乔扔掉枪,跪下来把女孩拉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