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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但它刚才是在那儿,爸爸,我看见它了,真的在那儿。”
“是你的思想看见了什么东西,泰德。”爸爸说,他温暖的大手抚磨着泰德的头发。“但你没有在衣橱里看见什么恶魔,没有实际看见。没有恶魔,泰德。它们只在小说里,或你的脑子里。”
他看着他的父亲,又看着他的母亲,看着他们——他们大而慈爱的脸庞。
“真的?”
“真的。”他的妈妈说,“现在起来,小便去,小伙子。”
“我小过了,我就是这样才起来的。”
“好了。”她说,因为父母从来不相信你,“别闹了,你说什么?”
这样他又进去,直到她看着他挤出四滴,她笑了,说,“看见了吧,你确实需要去。”
只好屈从,泰德点点头,回到床上。他被他们放进被子盖好,被他们吻。
母亲和父亲从门口出去之后,恐怖又把他笼罩了,它像一件布满迷雾的冷外套,又像是一条裹尸布,散发出绝望的死亡的气息。噢,拜托了,他想,但他想不出更多的话,只有那句:噢,拜托了。噢,拜托了,噢,拜托了。
可能地的父亲看出了他的疑虑,因为维克又回来了,他一只手搭在电灯开关上,重复了一句:“没有恶魔,泰德。”
“没有,爸爸。”泰德说,这一刻,父亲的目光阴郁而遥远,似乎在等他的保证。“没有恶魔。”忘了那个。
电灯啪地关上了。
“晚安,泰德。”母亲的声音轻轻跟了进来。他在思想里尖叫了出来,当心,妈妈,他们吃女士!所有的电影里他们抓住女士,把她们带走,然后吃掉,噢,拜托了,噢,拜托了,噢,拜托了……
但他们走了。
这样,泰德·特伦顿,四岁,躺在他的床上,所有的绳索和绷紧的固定器都牢牢地绑着他。
他躺着,一只手臂压着玩具熊,抵在胸口,被子被一直拉到了下巴上,屋的一面墙上画着空中飞人卢克;另一面墙上有一只站在搅拌器上的金花鼠,它张开大嘴快活地笑着(它正厚颜无耻地说,如果生活给了你柠檬,就做柠檬吧);第三面墙上是整个穿着花悄的芝麻大街小组,有大鸟,埃尔尼,奥斯卡,格鲁弗。很好的图腾,很好的魔术。
但是,哦,外面的风,尖叫着穿过屋顶,又顺着黑乎乎的排水沟滑下去。他这一夜再也睡不着了。
但一点一点地,绳索自己解开了,绷紧的固定器的肌肉松弛了,他的思想开始不知不觉地四处漂荡。
这时,一种新的尖叫声,比外面的夜风更近,又把他带回到刺目的清醒中。
衣橱门上的铰链。
吱呀——
这细丝一般的声音,恐怕只有狗和深夜里还清醒着的小孩子才能听见。
他衣橱的门荡了开来,慢慢地,稳稳地,一张死灰色的嘴在黑暗中露了出来;一寸,一寸,一尺,一尺。
恶魔就在那片黑暗中,它蜷伏在它原来蜷伏的地方,张着嘴对他笑,它硕大的肩膀拱过它伸出的脑袋,眼睛里闪耀着玻璃色的光,活生生的,愚蠢而且狡诈。我告诉过你他们会离开,泰德。它低声说。
他们最后总是这样。然后我就可以回来了,我喜欢回来。我喜欢你,泰德。我现在每天晚上都会回来,我想,每天晚上我都会一点点地靠近你的床……一点点地靠近……直到有一天晚上,在你能向他们尖叫之前,你就会听见有一个东西在嗥叫,就在你身边嚎叫,泰德,它就是我,我会猛扑过来,然后我会吃掉你,你就在我肚子里了。
泰德盯着他衣橱里的那个生物,神魂颠倒,沉迷而恐惧。那儿有个什么东西……几乎很熟悉。一个他几乎是认识的东西。那就最糟了,几乎认识,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