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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住嘴,泰德。”

    他哭得更厉害,他的手伸向屁股后那个鼓起的口袋,“恶魔的话”折成了一个小团,就放在那儿。碰到它让他感觉好一些。不是非常好,只是好一些。

    多娜决定开到路边停下来,已经没有任何办法了。她开始用品托车剩下的最后一点冲力把车开到路边。他们可以用泰德的玩具小车把食物拉回屋,然后再决定怎么处置品托车。也许——

    就在品托的外侧轮子滋滋地辗过路边的碎砾石时,发动机回了两次火,跳动就像上次那样消失了,汽车平稳了下来。不一会儿,他们已经开上汽车道,转了进去。她停好车,拉起紧急制动器,关掉发动机,靠在方向盘上哭了起来。

    “妈咪?”泰德可怜兮兮地说。不要再哭了。他想再加上这一句话,但什么也没说出来,他只是张着嘴无声地做着口型,就像得了喉炎,失声了。他看着她,希望能安慰她,但又一点也不知道该怎么做。安慰她是爸爸的事,不是他的,这时他突然恨起父亲去了别的地方,这种对父亲深深的恨又让他感到震动和恐惧。不知什么原因,他突然看见他屋里衣橱的门荡开了,黑暗扑射出来,散发着压抑和痛苦。

    多娜抬起了头,脸肿胀着。她从手提包里取出一块手帕擦了擦眼睛,“对不起,宝贝,我不是真想对你叫喊,我是对这……这个东西。”她狠狠地打了一下驾驶盘。“噢!”她把掌根放进嘴里,有一点笑了。这不是快乐的笑。

    “我想还会出故障。”泰德闷闷不乐地说。

    “我想也是。”她同意,忍不住想起了维克,“好了,我们把东西搬进去。总算有供给了,”大白鲑。”

    “是,单唇鲜鱼。”他说,“我去拿车。”

    他把“红球飞行者”带下来。重新包装好那个翻倒了的袋子后,多娜把三个袋子塞进小车。摔裂的是一个番茄酱瓶,你已经想象出来了,是不是?半瓶海恩斯酱扑翻在汽车后舱的粉蓝色绒面毯子上,就好像有人刚在上面剖腹自杀过。她想,大概可以用海绵把脏得最厉害的地方吸干净,但斑痕看来是去不掉了,即使用毯子专用洗涤剂恐怕也难洗干净。

    她吃力地拖着小车进了厨房,泰德在后面推。她把袋子一个接一个取出来,正在考虑是先把买来的东西都归整放好,还是趁番茄酱尚凝结,先把它们清理干净的时候,电话铃响了。泰德像一个短跑运动员听见了枪响那样冲了过去,他已经很会接电话了。

    “是,请问您是谁?”

    他听着,例着嘴笑了起来,然后把话筒递给她。

    会是谁?她想,有的人会在电话里无所事事地一聊两个小时。她问泰德,“你知道是谁吗?宝贝?”

    “当然。”他说,“是爸爸。”

    她的心跳开始加速。她从泰德手里接过电话,“你好吗。维克?”

    “你好,多娜。”正是他的声音,这样拘谨……这样小心,首先给她一种消沉的感觉。

    “你一切都好吗?”她问。

    “当然。

    “我正想着即使你打电话,也不会现在打。”

    “呃,我们直接去了镜阳工作室。他们负责所有夏普谷制品的现场拍摄,你猜怎么着?他们找不到该死的屏幕录像了。罗格气得几乎要把头发都拔起来。”

    “是的,”她点点头,“他憎恨完不成计划,不是吗?”

    “你是在轻描淡写了。”他深叹了一口气,“所以我只是想,当他们正在找……”

    他的声音逐渐变小,听不太清楚了,她绝望的感觉——她消沉的感觉——那种不愉快、孩子气似地被动的感觉,变成一种主动得多的害怕的感觉。维克平时即使被电话线他那边的人干扰时,也从来不这样让声音变小。她突然想起他上星期四晚上的样子,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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