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为我不知道?我知道,相信我。上帝要让我的约翰尼干大事呢,我在心中听到上帝的声音。”
“是的,维拉。”他说。“很对。”
她伸手去摸(国家地理)杂志,找到后又开始一页一页地翻着。
“我知道。”她以一种孩子气的,固执的声音说。
“对。”他平静地说。
她看着她的杂志。赫伯手托着下巴,看着外面的阳光和阴影,想到金色的十月后,冬天很快就要来到。他希望约翰尼会死去。他从小就很爱这孩子,当他把一只小树蛙带回来,放到孩子的小手中时,看到他小脸上惊奇的表情。他教约翰尼怎么钓鱼。滑冰和射击,1951年,约翰尼得了可怕的流行性感冒,高烧到华氏一百零五度,他整夜不睡照顾这孩子,当约翰尼作为中学毕业生代表在毕业典礼上不用讲稿流利地致词时,他曾使劲用手擦去眼泪。关于约翰尼他有许多回忆:教他开车;教他怎么在船头站稳,那年他们一起出去度假,约翰尼八岁,船的剧烈摆动令他兴奋得大笑起来;帮他做家庭作业;帮他做树上小屋;教他使用指南针,所有这些回忆并不是按时间顺序连在一起的——约翰尼是惟一把它们串起来的线,约翰尼急切地探索着外部世界,这世界最后严重地伤害了他,现在他希望约翰尼死掉,非常希望他死掉,希望他的心脏停止跳动,希望脑电图上的波纹变平,希望他像一根融化成一摊蜡的蜡烛一样熄灭,希望他死去,使他们得到解脱。
1973年独立日后不到一周的一个炎热的下午,在新罕布什尔州萨默斯沃斯的凯西酒吧,来了一位避雷针推销员。离那里不远的地方,一场风暴正在逐渐形成。
他非常渴,进凯西酒吧是想喝两杯啤酒解解渴,而不是为了推销避雷针,但出于长期的习惯,他抬头看看低矮的,农庄式详建筑的屋顶,看到酷热灰暗的天空下,屋顶上什么也没有,于是伸手去拿套着皮子的样品箱。
凯西酒吧里面光线很暗,也很凉快,除了墙上的彩电声外很安静,几个常客在那里,吧台后面是店主,和他的顾客一起在看电视。
避雷针推销员坐在一张酒吧凳上,把样品箱放在他左边的凳子上,店主转过头:“你好,朋友,想要什么?”
“一杯啤酒,”避雷针推销员说。“如果你愿意的话,也来一杯。”
“我总是很愿意的,”店主说。他拿来两杯啤酒,收了推销员一元钱,把找的三角钱放到酒吧台上,“我叫布鲁斯·卡立克。”他说,伸出手。
避雷针推销员握住他的手。“我叫杜黑,”他说,“安德鲁·杜黑。”他一口喝干了半杯啤酒。
“很高兴认识你,”卡立克说。他走开把一杯龙舌兰酒送到一位板着脸的年轻妇女那里,然后又回到杜黑那里,“从远地来?”
“是的,”杜黑承认说。“我是推销员。”他向四周扫了一眼。“这里总是这么安静吗?”
“不。周末非常热闹,私人聚会很赚钱——如果有人来开的话。我没有饿肚子,但也没有开一辆卡迪拉克车。”他伸出一根手指指指杜黑的杯子。“再来一杯?”
“你自己也再来一杯吧,卡立克先生。”
“叫我布鲁斯,”他笑了。“你有什么事要告诉我。”
当卡立克拿着啤酒回来时,避雷针推销员说:“我进来休息一下,不是推销任何东西的。但既然你提到了……”他把样品箱提起来放到吧台上,那里面发出订订挡挡的声音。
“啊,开始了。”卡立克说,笑了起来。
两个下午的常客走过来看杜黑在推销什么,一个是老人,他的右眼睑上有颗疙瘩,另一个是穿着灰色工作服的年轻人。那个板着脸的女人继续在看电视。
社黑拿出三根杆子,一根长的顶端有个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