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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笑起来,维拉狠狠地打了他一下,订婚戒指上的宝石划破了他的额头;他想起父亲教他怎么装鱼饵,说:这不会弄伤虫子的,约翰尼——至少我认为不会。他想起七岁时,父亲给他一把折叠小刀,作为圣诞节礼物,并且非常严肃他说,我相信你,约翰尼。所有那些回忆都汹涌而至。
现在他走进寒冷的凌晨,他的鞋在雪地上吱吱作响。他呼出的气成了白色的,月亮已经落下,但黑暗的天空繁星密布。上帝的珠宝盒,维拉总是这么称呼它。约翰尼,你在看上帝的珠宝盒。
他沿着主街向前走,在杰克逊邮局前停了下来,从上衣口袋里摸出几封信。给他父亲的信,给莎拉的信,给山姆·魏泽克的信,给伯曼的信。他把公文箱放在两腿之间,打开黑砖房前的邮筒,停了一下,然后把它们全都投了进去。他可以听到信落下的声音,这肯定是杰克逊镇今天最早的一批信,那声音给他一种奇怪的终结感。信已经寄出,现在已无法停止了。
他又拎起公文箱,继续向前走。惟一的声音就是他的鞋踩在雪上的吱吱声。银行门上的大温度计显示屋外温度是三度,寒冷的空气让人不想动,这种感觉是新罕布什尔州的早晨独有的。路上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停着的汽车车窗上蒙着一层霜,黑乎乎的窗户,拉着窗帘。约翰尼觉得这些显得既可怕又神圣,他抑制住这种感觉。他做的并不是神圣的事。
他穿过贾斯柏大街,市政厅就在那里,优雅地立在那里,盖满了雪。
如果前门锁上了怎么办,你这聪明的家伙?
嗯,他会想办法解决的。约翰尼向四周望望,没有人看见他。当然,如果是总统到这里来,那就完全不同了。这地方从昨天晚上就会封锁起来,里面也已经派人把守了。但这只不过是一位众议员,是四百位众议员中的一个;不是什么大人物。还不是大人物。
约翰尼走上台阶,推推门,很容易地拧动把手,他走进寒冷的人口,关上门。现在头又开始疼起来,随着心跳咚咚地疼。他放下公文箱,用戴着手套的手指揉揉太阳穴。
突然传来低低的尖叫声。衣帽间的门慢慢开了,然后一个白色的东西从阴影中向他扑来。
约翰尼差点儿叫起来。有那么一刹那,他以为那是一具尸体,像恐怖电影中那样从壁橱中掉了出来。但那只不过是一个很厚的木牌,上面写着:“考试前请准备好证件。quot;
他把它放回原处,然后转向通向楼上的那扇门。
这扇门现在锁着。
他弯下腰,借助从一个窗户传来的微弱的路灯光,仔细打量着锁。这是一个弹簧锁,他认为他可以用一个衣架打开它。他从衣橱中找到一个衣架,把衣钩塞到们缝里。他把衣钩拉到锁上,开始摸索。现在他的头剧烈跳动。最后衣钩挂住了锁,他听到弹簧叭地一声响,门开了。他拎起公文箱走了进去,手里仍然拿着衣架。他把门关好锁上,踏上窄窄的楼梯,楼梯发出吱吱的声音。
在楼梯上面,有一条短短的走廊,两边有几扇门。他走过镇长办公室和行政委员办公室,走过税务办公室、男厕所。穷人救济办公室和女厕所。
尽头有一扇没有标记的门。门没有锁,他走进去来到会议厅上方后面的过道,下面的会议厅一览无余,全是斑驳的阴影.他关上门,空旷的大厅里传来一阵回音,使他打了个冷战。他沿着过道先向右转,然后又向左转,脚步声也引起一声声回响.现在他沿着大厅的右手一侧走,高出地面大约二十五英尺。
他在火炉上方位置停下, 正对着讲坛,斯蒂尔森五个半小时后将会站在那里。
他盘腿坐下休息一会儿,深深地吸了几口气,想要平息住头疼。火炉没有点火,他感到非常冷。
当他感到好了一点时,用手打开公文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