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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
得我可以听见时间滴滴答答流逝的声音。

    欧森也显得十分紧张,卖力地嗅着空气中的气息,唯恐有猴子和其他恶人在这个时候出现。

    我赶紧跑到警车的后面,试图按下按钮将后车箱打开。结果车盖是锁着的,就如同我担心的一样。

    滴答,滴答,滴答。

    我试着稳住自己,迅速回到敞开的前门。我深深吸了一口气,憋住呼吸,弯下身子探火车内。

    史帝文生身体扭曲地坐在驾驶座里,他的头向后仰,倒在椅背的头靠上,像是极度狂喜地张着嘴,牙齿血淋淋地;仿佛刚刚实践撕咬小女孩的梦境。

    由于空气对流的关系,一团薄雾从破碎的玻璃窗口飘到我面前,仿佛是从沾在死者制服胸前微温的血渍里冒出的蒸汽。

    我必须比原先预期的把身子弯得更进去一些,一个膝盖跪在前座上,才能伸手将引擎关掉。

    史帝文生如橄榄般黑溜溜的眼睛瞪得斗大,没有生命的迹象,也没有超自然的闪光,但是我想到他可能会忽然眨眼睛,然后眼珠一转,直直地瞪着我。

    趁他尚未伸出黏湿的手一把将我抓住之前,我赶紧将车钥匙从启动口拔出来,退出车外,爆破似的将憋住的气统统吐出来。

    如我所料的,我在后车箱内找到一大盒急救箱,从中,我只取出粗粗一卷的棉纱布和一把剪刀。

    当欧森在警车四周来回巡逻,尽职地嗅着空气中的气味时,我将棉纱布拉开,对指再对招,形成一些五尺长的长条,然后用剪刀剪断。

    我将一段段的纱布紧紧扭在一起相好,然后在头中尾各打一个结。

    这样的过程再度重复一次之后,我将两条由多条纱布捆扎而成的粗纱布条打个结连成一长条——完成了一条长约十英尺的导火线。

    滴答,滴答,滴答。

    我将纱布条盘绕成~团放在人行道上,将车身侧面的油槽口打开,扭开槽盖。汽油的味道随即从槽颈飘浮出来。我回到后车箱,将剪刀和剩余的棉纱布放回急救箱内。把盒子关上,然后将后车箱盖也关上。停车场依然像废墟一样安静。唯一的声音是露水从印度月桂树上滴落车上的滴答声,以及欧森焦急的不停来回踱步的脚步声。

    我必须将钥匙插回启动口,虽然这意味着我必须再度面对史帝文生的尸体。我曾经在电视上看过几集最受欢迎的警探影集,我知道就算更聪明谨慎的罪犯都有可能轻易栽跟头,不管你遇到的是一流的刑警,或者专以解开谋杀案之谜为嗜好的女性诡异小说家,甚至只是个从教职退休的老处女。这些都是我在电视影集片头和片尾身体除臭剂广告里学会的东西。我不打算留下任何蛛丝马迹给这些把办案当专业或休闲的人士供作线索。

    当死者食道深处的一个气泡破掉时,他对我发出咕噜一声。

    “请使用罗雷(Rolaids )胃灼热药丸。”我建议他,试着让自己苦中作乐。

    我在前座附近搜索,可是总是找不到那四颗弹壳。尽管我想到有一大排的刑警等着扑到我身上,尽管他们可以藉由这些钢壳辨识犯案武器的主人,我还是没胆到地上找,尤其是史帝文生的脚下。

    无论如何,就算我找到所有的弹壳,总是会有颗子弹留在他的胸口。假如子弹没有严重扭曲的话,他们可以依上面的痕迹和我手枪枪口的特征进行比对,但是就算冒着坐牢的危险,我也不愿意拿出小刀进行探挖手术,把那个小铅弹从他胸口挖出来。

    换做我是另一个人,就算我有胆量着手剖尸,我也不愿意冒这个险。假如史帝文生偏激的人格转变——他对暴力的渴望和倾向——只是他染上的其中一个病征,假如这种疾病会藉由皮肤和体液传染,那么这种要命的活,打死我也不愿意干,这也就是我一直很小心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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