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火之舞(1)
的屏幕。那是恰莉,她穿着裙子漂亮得像一幅油画。雨鸟以一个情人的眼光注意到她今天没有编辫子,头发随意地披在脖子和肩膀上。她只是静静地坐在沙发上,没有看书,也没有看电视,就像一个正在等公共汽车的女人。
恰莉。他钦佩地想,我爱你,我真的爱你。
“她今天要做什么?雨鸟问。
“没什么。”鲁斯讨好地回答。他几乎有些结巴了,“就是今天下午一点一刻要去看马。明天我们要用她再做一个实验。”
“明天,是吗?”
“是的。”鲁斯才不在乎实验不实验呢。但他想这样也许会让雨鸟高兴。那样的话,也许他会离开。
他看上去是很高兴,那可怕的笑容又出现了。
“她要在一点一刻去马厩,是吗?”
“是的。”
“谁跟她一起去呢?因为我正在去圣地亚哥的路上?”
鲁斯发出一声几乎像女人似的咯咯笑声。他很高兴雨鸟对他的话产生了兴趣。
“你的朋友,唐·朱尔斯。”
“他根本不是我朋友。”
“不,他当然不是。’)鲁斯立刻改了口,“他觉得这命令很滑稽,但因为是卡普下的命令——”
“滑稽?他为什么觉得滑稽?”
“把她带到马厩就离开,让她一个人留在那儿。卡普说马厩的工作人员会看着她的。但那些人什么都不懂。唐好像认为那就像是——”
“不管他怎么想,人们不会为他所想的付报酬。不是吗?胖子?”他用力拍了拍鲁斯的肩膀,那声音就像一声小小的闷雷。
“不,当然不会。”鲁斯赶紧聪明地赞同道。他现在已冒出了冷汗。
“再见。”雨鸟说着向门口走去。
“你走了?”鲁斯听上去大大松了口气。
雨鸟的手放在门把手上,回头看着他:“你这是什么意思?
记住,我从来都没有到过这儿。”
“当然,先生,从来没有。”鲁斯慌忙回答道。
雨鸟点点头,离开了房间。门在他身后关上了。鲁斯呆呆地瞪着那扇门。过了好一会儿,他如释重负地长出了一口气。他的胳肢窝黏糊糊的,白衬衫极不舒服地贴在身上,他捡起掉在地上的汉堡,擦了擦,又接着吃了起来。那女孩仍旧静静地坐在那里。鲁斯实在不明白.为什么雨鸟——不是别人,偏偏是雨鸟——居然能够让这女孩喜欢上他。
时间终于到了一点一刻。恰莉似乎已等了一辈子。这时,门铃短短地响了一声,唐·朱尔斯走了进来。他穿着一件棒球衫和一条旧牛仔裤。唐冷冷地看着恰莉,显然对她丝毫不感兴趣。
“跟我来。”他说。
恰莉跟着他走了出去。
那一天,天气凉爽而美好。十二点半,雨鸟穿过依旧翠绿的草地,来到低矮的L型马厩前。马厩漆成暗红色——风干血迹的颜色,而烟囱却是轻快的白色。头顶上,几朵白云缓缓飘过碧蓝的天空。微风轻抚着他的衬衫。
假如非选择死亡不可的话,今天是一个好日子。
他找到马厩负责人的办公室,走了进去,向他出示了自己盖有A等戳印的身份证。
“什么事;先生?”
“撤离这个地方。”雨鸟说,“五分钟之内,让所有人都离开这里。”
马厩负责人没有申辩也没有罗嗦,也许他微微有些变色,但他棕褐色的皮肤掩盖了这一点:“也包括马吗?”
“不,只是人。出去,到后面去。”
雨鸟又穿上了过去的行头——他们在越南战争时有时把这叫做射手服。他的裤兜呈长方形,又大又深,上面有盖子。这时,他从其中一个口袋中掏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