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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后,就是他给诺亚看的病。”
拉斯蒂看起来好像没有听懂这个笑话,但他冲着我的脸发出了刺耳的笑声。我从他的呼吸中能闻到洋葱味,还有一股剩菜的味道。如果我能闻到洋葱味,就一定还活着。一定是的,假如……
我还在考虑这个问题,拉斯蒂朝我凑得更近了,我看到了一线希望。他已经看见什么东西,他一定看见了什么,想对我做嘴对嘴的人工呼吸。拉斯蒂,上帝保佑你,还有你的洋葱味。
但他愚蠢的笑容还挂在脸上,而且他并没有给我做人工呼吸,而是双手滑向我的颚骨。现在他用大拇指抓住颚骨的一边,用其他几个指头抓住另一边。
“他还活着!”拉斯蒂大叫,“他还活着,他马上要为四号解剖室这个迈克尔·波顿的歌迷俱乐部唱歌。”
他的手指越捏越紧,我疼得就好像麻醉药力刚过去一样。他的手指在我的颚骨上下乱摸,把我的牙齿弄得喀喀直响。“假如她是个坏女人,他也不知道。”拉斯蒂歌唱得一点都不成调,真让人讨厌。这样的歌声要把帕西·斯莱奇的头都要弄炸了。“她不会犯错……”我的牙齿在他粗糙的手指压迫下,一张一合,我的舌头一会儿上,一会儿下,就像一个胆小的家伙正在横渡一条波涛汹涌的河流。
“别唱了!”女医生厉声说。她好像真的受到了惊吓。拉斯蒂也好像感觉到了,却没有停下来,继续兴高采烈地往下唱。他的手指现在捏住了我的面颊。我那双呆滞的眼睛向上望去,却什么也看不见。
“如果她把他放在……就让他躺在最亲密的伙伴身上。”
她已经来了,这位女士穿着一件绿色制服,帽带缠绕在脖子上,帽子在她的背后晃来晃去,有点像西赛罗·基德的宽边帽。她那头棕色短发一直留到眉毛那儿,模样看上去既漂亮又严厉。与其说是漂亮不如说是潇洒。她一只手抓住拉斯蒂,把他从我这儿拽了回来。她那只手的指甲剪得很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