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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的粮船没察觉到维系四百亿人口的微弱血脉只憧憬於人类最伟大的杰作,对一个星球的彻底征服。他走离栏边神情木然。电梯里的朋友指著身边的位子让他坐下那人笑道:「我叫杰律你第一次到川陀来?」
「是的,杰先生」「想来也是我不姓杰,杰律是我的名字若你能领会这片如诗景画,川陀是很迷人的。可是本地人从不上来他们不喜欢这里,觉得令人神经紧张」「神经紧张──对了,我叫杜尼克怎麽会让人神经紧张呢?很壮观嘛」「主观意识罢尼克。如果你在小隔槽里出生在小公寓中成长,在小房间内工作,又在拥挤的日照室度假有一天爬上来看见天地辽阔,而头顶竟然没有东西罩著,可真会吓得你精神崩溃他们打小孩五岁起,一年上来一次。
我不知道这有什麽帮助老实说根本不够,更别提头几次还会叫嚷得惊慌失措。他们应该从断奶开始就一星期来一次」他继续说道「当然啦,实际上也没什麽要紧他们大可以绝足不到此地。大夥儿在下头快乐生活,让帝国生生不息你猜这里有多高?」尼克道:「一公里吧」怀疑是不是太天真了些想必是,因为杰律咯咯笑了出来他说:「不才一百公尺。」「啊?可是电梯花了将近──」「我知道,不过大部份时间用在升上地表面川陀深入地底超过两公里,就像冰山,十之八九看不见在海边甚至深入海底数十里。事实上我们深到可以利用深层与地表的温差,来供应所需的能源这你知道吗?」「不知道。我以为你们是用核能发电」「以前是不过这个比较便宜。」「可以想见。」「你对此地看法如何?」一刹那间,好好先生换了一张精明面孔看起来简直有点狡猾尼克有些糊涂:「很壮观嘛」他重复了一遍「来度假?旅游看风景?」「不完全是──虽然我一直想到川陀来观光,不过这回主要是为了应徵工作」
「哦」尼克感到不得不说明白些「到川陀大学跟谢博士做研究。」「谢乌鸦?」「嗄?不我是指谢东,心灵历史学家我不认识什麽谢乌鸦。」「我说的就是他。大家都管他叫乌鸦一种俚语,你知道他总是预言有灾难。」「真的吗」尼克著实吃了一惊「当然,你应该知道」杰律不再笑了「你不是来替他工作的吗?」「没错,我是个数学家他干麽预言灾难?那种灾难」「你想是那种」「恐怕我半点也不知道我读过谢博士和他的人出版的论文,都是数学理论」「对就是他们印的那些。」尼克有点恼火,说「我要回房去了。很高兴遇见你」杰律冷冷地挥手道别尼克发现有个人在房里等著他。刚开始一句免不了的「你在我房里做什麽?」
涌到嘴边突然间却惊讶得说不出口。那人站了起来他已经老得几乎全秃,走路还带点跛然而双眼炯炯有神。在尼克发昏的脑袋把眼前这张脸和不知在图片里看了多少次的记忆相合之前,那人开口道:「我是谢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