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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常的自然力量,隐身于无数老师、竞争兄弟和朝臣之后。他的嘴角拉下来,紧紧地闭成一条线。那双冷硬的眼睛里掠过一丝近于同情的神情。他触了触范的脸庞,“坚强些,孩子。你有我的姓。”

    特兰转过身去,用一种混杂语言和星辰来客谈话。范落人天外来客的掌握。

    和奇维·林·利索勒特一样,范·纽文被抛进无边无际的大黑暗中。也和奇维一样,范不属于这片黑暗。

    他清晰地记得头几年的事,比他一生中任何时间的记忆更加清晰。毫无疑问,船员们肯定打算把他直接扔进冬眠箱,下一个停靠点甩掉他完事。这么个小家伙,他还当宇宙间只有一个世界,那个世界是扁扁平平的一大片,这辈子只学过怎么拿着把剑乱挥乱砍一气。你能拿他怎么办?

    范·纽文原本有他自己的计划。那些冬眠棺材把他吓了个灵魂出窍。重奏号刚刚离开堪培拉的轨道,小小的范·纽文便从分派给他的舱室里失踪了。对他的年龄来说,他一直是个小个子,一躲起来,谁都别想找到他。他让重奏号的船员们忙活了四天,四下搜索他。最后,不用说,范输了。几个怒气冲天的青河人把他揪到船长面前。

    到这时他才知道,船长原来就是他在沼地见过的那位“婶女”。就算知道了,他仍旧不敢相信。一个弱不禁风的女子,却统率着一艘星际飞船,还有上千名船员(没过多久,几乎所有人都下岗休息了,进人冬眠状态)。嗯,也许她是船主的侍妾,把船主毒死了,接管了他的船。这么一想,一切都合情合理了,但也说明这是个阴险恶毒的女人。事实上,苏娜只是个资历不深的船长,有一小批人投票反对继续留在堪培拉,她就是这一小批人的头儿。留在当地的人把飞走的人称为“谨小慎微的懦夫”。现在,这批人正朝家乡的方向飞去,等待他们的是确切无疑的破产。

    他们抓住他,把他带上艘桥。范还记得她当时的表情。船长居高临下,怒目而视,瞪着这个捣蛋的小王子。那时的他还穿着堪培拉贵族的天鹅绒呢。

    “你耽搁了我们的轮岗,年轻人。”

    范只大致听得明白她的意思,少年甩开恐惧和孤独,直视她的眼睛。“夫人,我是你的人质,但不是你的奴仆,不是任你摆布的人。”

    “该死的,他在说什么?”苏娜·文尼看看她的助手,“你瞧,小鬼,这一次飞行要花六十年,我们只能把你先冻起来。”

    最后一句话笔直地穿透语言障碍,听起来实在太像马夫在剁掉一匹马的脑袋之前说的话了。“不行!你甭想把我塞进棺材里。”

    这句话苏娜·文尼听懂了。

    一个人突然插嘴,对飞船的主人说了些什么,大致相当于“别管他怎么想,船长”。

    范准备好了,等待着最后的、必败无疑的战斗。

    但苏娜只盯着他看了一秒钟,然后吩咐其他人离开她的办公室。

    剩下的两个人混杂着双方语言谈了一千秒左右。范知道朝廷上的诸般诡计,也知道怎么操纵别人,但这些办法这会儿全都不适用。没等他们说完,小男孩已经伤心地痛哭起来。

    苏娜揽着他的双肩,“这样会一直持续好多年,”她说,“你懂吗?”

    “我……我懂。”

    “如果你不让我们把你放进冬眠箱,到达目的地时,你会变成一个老头子的。”冬眠箱这个词仍然是个难以接受的字眼。

    “不,不,不!不等变老,我就会死的。”范·纽文已经失去了理智。

    苏娜一时没有作声。多年以后,她把她当时的想法告诉了范。

    “是的,我可以把你硬塞进冬眠箱,这么做才对,也符合我们的道德观念。而且省了我一大堆麻烦。我一直不知道邓和他的贸易委员会为什么非要把你塞给我。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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