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物隐在阴霾中 一个柔和的笑容
那个样子,完全没错。我没有一个朋友。这也许可以证明我确实不正常。但是我认识的人不是在大喊大叫、发疯般地跳舞,就是在相互殴打。你有没有注意到最近人们都在互相伤害?”
“听上去你已经年纪一大把了。”
“有时候我老得像个古人。我害怕跟我同龄的孩子。他们相互残杀。难道一直以来都是这个样子吗?我叔叔说不是这样的。单单去年就有六个朋友被枪杀。还有十个在毁车时丧了命。我怕他们。他们不喜欢我,因为我害怕。我叔叔说,在他祖父的记忆中,孩子们不会互相残杀。但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那时的情况与现在完全不同。他们相信责任,我叔叔说。你知道吗,我是很有责任感的。很多年前,我想要得到别人对我的责任感时,我就会受惩罚。现在我亲自去采购、做家务。
“但是我最喜欢的,”她接着说,“是观察别人。有时候我成天待在地铁上,观察他们,听他们说话。我只是想知道他们是谁,要什么,去哪里。有时候,我甚至会去游乐园,和他们一起在午夜乘着喷气式汽车沿着城镇边缘赛车;只要他们上了保险,警察就什么都不管。只要大家都上了一万元的保险,人人都可以开开心心的。有时候,我悄悄地在地铁站里到处逛,听别人讲话。或者在冷饮柜边上听人说话,但是你知道吗?”
“什么?”
“人们什么话都不说。”
“哦,他们一定会说些什么。”
“不,什么都不说。他们通常谈论汽车、衣服或游泳池,吹嘘得不得了!但是他们都讲一样的东西,没有一个人说的东西和别人有差别。在地下室酒吧里,大多数时候,他们会把笑话盒打开,多数时候都是同样的几个笑话;音乐墙也被打开,各种颜色在墙上闪烁变幻,但也仅仅是颜色和各种抽象的东西。在博物馆里,你去过那里吗?一切都是抽象。现在那里面只有抽象。我叔叔说以前不是这样的。很久以前,有些画是有意思的,上面甚至还有人物。”
“你叔叔说,你叔叔说。你叔叔一定是个了不起的人物。”
“他是。他当然是。哦,我得走了。再见,蒙泰戈先生。”
“再见。”
“再见......”
一二三四五六七天:消防站。
“蒙泰戈,你像小鸟窜上树丛那样爬上了滑杆。”
第三天。
“蒙泰戈,这次我看见你从后门进来。猎犬为难你了?”
“没有,没有。”
第四天。
“蒙泰戈,有件好玩的事情。今天上午听说的。西雅图的消防队员故意把自己的化学结构输进机械猎犬,然后把它放开。你说这属于哪种自杀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