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昔我往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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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我虽然还没见过你,却已打定了主意,定要和你联起手来,勤王讨逆。但是直到三个月后的祭神节上,我才终于在北海见到了你。瞧着你站在人潮中,卓然不群,更是暗自钟情,不能自已。”
敖语真心中嘭嘭一跳,不由又想起了初次见着科汗淮时的情景,握紧他的手,嘴角微笑,酸甜交掺,又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欢喜和骄傲。
乌丝兰玛又道:“烛龙勾结我的婢女,骗到了我爱慕你的证据,便以此要挟,逼迫我作了许多违心之事。在他面前,我堂堂一介圣女,竟比水神宫中最卑微的奴婢还要低贱!
“我愤怒害怕,终日惶惶,心想若再不和你联手对抗,必定永无翻身之日。可是你不等听完我的表白,就立时拒绝了,你说圣女是一族至尊,不可亵渎,哪怕只是不敬之心也断然不可。”
嘴角露出一丝冷笑,话语却更加轻柔:“你的话说得这般冠冕堂皇,可为何没过两年,便不顾渎神大罪,冒死勾搭上了金族圣女?你可知我那年蟠桃会上,故意将水香妹子介绍与你时,心里是何等的痛苦愤怒?”
西王母与龙牙侯的私情,乃至西陵公主的身世,这半年多来早已随着那封所谓的“蚩尤密信”,在大荒传得沸沸扬扬,昆仑山上下更是无人不知。只是众人畏惧西王母的威严权势,不敢明里议论。
石夷、如意双仙等人听她说及此事,无不大觉尴尬,纷纷低头默然,装作没有听见。西王母却是面无表情,仿佛与自己浑然无关。
被她这般一说,科汗淮蓦地想起了当日情景,皱眉淡淡道:“仙子当日若开门见山,直陈烛龙奸恶,要我协力讨逆,科某定当鼎力以助;为何偏要诱之以色,惑之以情?如此作为,和烛龙又有何异?”
乌丝兰玛双颊晕红,怒恨之色一闪即逝,微笑道:“这么说来,还是我的不是了?哼哼,被你这坦荡君子推拒,我一介小女子孤独无依,只好改作蛇蝎毒妇了。为了盗回写给你情信的树叶,我潜入‘水神肠宫’,却无意间听见烛龙密语,得知黑帝陛下中其‘盘古九碑’的圈套,在天柜山的黑水极渊内修炼‘幽天大法’,经脉逆转,真气崩乱,业已走火入魔。
“我又惊又怒,却又找不到可信赖之人。于是只身潜入黑水极渊,想要救出陛下,对付烛龙。岂料非但没有找到陛下,反而被困在极渊之底,焦急之下,更惊动了守卫,寡不敌众,身受重伤。
“天柜山乃天下八极之一,激战之中,狂流逆转,将我卷入地下潜河,送到岷江,被当时正于竹楼上垂钓的黄帝姬少典所救……”
晏紫苏“啊”地一声低呼,突然想起当日观水城内,黄帝对自己所说的那句话来。灵光霍闪,脱口道:“原来少典黄帝临死那夜,在观水河边所等的人便是你!”
乌丝兰玛微微一怔,格格笑道:“不错。他等的人一直是我。”脸上晕红如霞,悲喜交织,柔声道:“若不是二十多年前,我阴差阳错抓着他的鱼钩,从岷江中湿淋淋地跃上竹楼,他又怎会与我相识?又怎会有玄儿、冰儿这两个好孩子?我和他之间的冥冥缘分,全由这一线相牵。
“那两个月里,我和他一直待在岷江的竹楼里,看着日出日落,星辰漫天,听着风起风灭,涛声伴耳,几乎忘记了世间所有的一切。我知道他的身份,他却不知道我是谁,在他面前,我不再是那高高在上的水族圣女,也不再是那忍气吞声的操线傀儡,而仿佛变回了无忧无虑的孩子。
“我多么想隐姓埋名,就这么和他永远过着平淡而快乐的日子,但想到烛龙,想到龙牙侯,想到你们对我的羞辱,便浑身发抖。我又岂能因为一时的安乐忘记了羞耻与仇恨?
“龙牙侯,你不是说圣女是一族至尊,不可亵渎么?哼哼,我就偏要亵渎。那天夜里,我把身子给了他。窗外风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