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刹那芳华
之间竟还有着如此微妙的关联。一时间,心潮汹涌,脸烧如火。
见她低着头,怔怔不语,眼中似有泪水盈眶,拓拔野心下更加酸楚难过,摇头道:“好姐姐,这些话我原也不知当如何告诉你。比起公孙青阳,我倒……我倒宁愿是无父无母、四处流浪的拓拔野……”
“傻瓜。”雨师妾摇了摇头,叹息道,“他们纵然十恶不赦,也是你的骨肉至亲。有这么疼你、爱你的母亲,和一心记挂着你的大哥,不比孤儿强了百倍?即便他们做了许多恶事,也与你没有相干,你又有什么可难过、愧疚的?”
拓拔野苦笑不语。自从知道身世后,心情便殊为复杂。公孙婴侯虽对家人极好,却阴狠残暴,作恶多端,又是祸害龙女、流沙等人的罪魁元凶,实在提不起友爱之心。若早知他是亲生兄弟,当日即便不忍大义灭亲,也必要如神农一般,将之封镇某处,使他永不为孽。
相形之下,波母并无大恶,对自己更是铭心挂念,苦苦相寻。奈何天意弄人,母子成仇,好不容易相认,却反成生死永诀。每每想到这些,便说不出地悲楚难受,情愿自己并非公孙青阳,而只是一个身世至为普通的流浪少年。
雨师妾双颊突然一阵晕红,噙着嫣然一笑,低声传音道:“无论如何,我现在终于明白当年为什么会喜欢上他了。”
两人执手相视,苦甜交掺,一齐微笑起来。忽听泊尧“呸呸”连声,皱眉吐舌道:“好咸!”脸上已恢复了血色,冰消雪融。
两人心下大宽,拓拔野笑道:“臭小子,竟敢嫌你娘的血,不想活了么?”解开他的经脉,呵挠他的胳肢窝。泊尧格格大笑,弯身躲逃。
嬉闹间,忽听鲲鱼悲吼,水浪长喷。南边夜穹陡然一亮,极远处冲起一道绚丽如霞的紫红彗星,照得北海一片彤红,如鲜血镀染。海上的青龙舰队哗然惊呼,遥遥相应。
拓拔野心中陡然一沉,象是被什么紧紧揪住了,转身凝望,莫名地感到一阵强烈的恐惧和不安。天元逆刃在手中嗡嗡摇震,龙吟不绝。
当下更不拖延,驱鲲全速前行。到了东海,得闻噩耗,才知昨日清晨,蚩尤孤军被土、水、木数十万大军合围涿鹿,浴血激战,已经全部牺牲。
龙族惊怒哗然。拓拔野却犹怀侥幸,不肯相信。又接连派出侦兵求证,得知不但蚩尤、夸父均已战死,赤松子、风伯等人也尽皆被囚,帝鸿正亲率大军前往阪泉,与南荒蛮军南北夹击,围攻炎帝大军。
拓拔野虽悲怒填膺,难以自持,但却知身为三军领袖,越是这等危急关头,越不能莽撞行事。
当下与龙女、六侯爷等人议定计划,飞鸟传信黑帝、素女,合兵共讨帝鸿。趁其大军南下,土族空虚之际,由六侯爷率领青龙舰队沿黄河西上,与朝阳谷大军水路并进,一齐进逼土族腹地。
水族镇守在符禺山与边春山一带的两支大军,则听从黑帝与长老会的密旨,各自与金族、蛇族大军化敌为友,会师赶往南荒,一东一西,自背后袭击帝鸿。
拓拔野则依旧带着龙女母子与罗沄,单枪匹马,骑乘鲲鱼从南荒登陆,所到之处山崩河决,沿途的蛮族与南荒叛军无不震骇慑服,不敢再有任何异动。
而后他又驾驭巨鲲与大鹏激斗,趁着他们难分难解之际,以盘古九碑、两仪钟、十二时盘组成“两仪八极九天十二地阵”,施展生平所学,五行生克,逆转太极涡轮。
这两大凶兽原本便由阴阳二炁所化,正自僵持不下,对耗激烈,被此阵所吸,更无力抵挡,元魄双双被吸纳其中。
与此同时,在拓拔野策应下,少昊的金族东夷军亦翻山越岭,长驱直入,神不知鬼不觉地奔袭到了阪泉河南岸地山林之中。于是便有了方才这一幕。
刹那之间,局势急转而下,二十万土族大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