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幕 失落的世界
得就像让人晕眩沉溺的大海。白云朵朵,信天翁与海鸥欢鸣回旋,排列成队的企鹅摇摇晃晃地从左前方的冰崖上往下跳落。远处,传来了鲸群的呜鸣,低沉而悦耳。
撒旦左手抓握十字架,奋力格挡,右手激光刀仍在一点一点地朝着丁洛河的脖子逼近。只要再往前凑近五厘米,就能切入他的肩颈,甚至一举砍下那颗水晶头骨。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感觉到越来越亮的光,听到海浪、风声与鸟鸣。接着,又感觉到有只温软的手在抚摩着他的脸,有个轻柔的声音在呼唤着他的名字。
他的脚慢慢往下踩踏,每踩低一厘米,阿努比斯的惨叫声就拔高一度。没过片刻,硕大凶怖的狗头已彻底碎烂如泥。
“就凭你这点儿能量,也敢以我撒旦之名行事?”撒旦歪着头,狞笑着瞪视着他,就像猫戏耍着耗子,突然将朗基努斯之枪朝后一撤。
她的胸腹已被朗基努斯枪穿入,豁出了一个“蜥”形的伤口,皮肉翻绽,烈火熊熊。她的双手紧紧握着枪杆,脸色惨白,沁满了汗珠,双眼却依旧痴痴地凝视着他,嘴角噙笑,洋溢着悲喜与甜蜜。
此时,所有人都已身负重伤,玄道明被朗基努斯之枪刺穿右肋后,虽然还能勉强活动,但已无法调用元能真炁,只剩下苏晴、高歌、帝释天、里奥·阿波罗还有些战斗力。
“噗噗噗噗!”光浪喷涌,偶有激光穿过圣枪与十字架的扫挡,也被丁洛河的护体气罩撞得变向反射,在驾驶舱内留下斑斑黑点与金属焦灼的气味。
七秒……
他的眼中闪过悲欣交集而又痛苦迷惘的神情,低声说:“我想来想去,终于还是趁着华静之沉睡时,将克隆出的玛利亚胚胎植入她的身体。她从来不知道肚中所怀着的,不是我和她的孩子,而是圣母玛利亚。唉,只有重生的玛利亚,才能孕育出重生的耶稣,如果玛利亚死了,圣子就永不可能诞生……”
丁洛河奋起余力,将圣枪反向飞搅,骷髅突然四炸迸飞,只有颈骨上的那颗水晶头骨掉落在地,弹跳滚动,迅速消失在舱内滚滚的浓烟与火焰中。
飞碟周沿喷涌出青紫色的火光,转速越来越快,没过多久,竟已穿过了澳大利亚的茫茫草原,陨星般地朝着世界的尽头呼啸而去。
如果不是“全视之眼”挟卷着“风火水土”等宇宙元能坠毁南极,引起相当于千百个核弹威力的猛烈撞击,覆盖在亚特兰蒂斯上的冻上与冰层就不可能瞬间冰消瓦解,这片沉理了千万年的超级基地,也不画能重现于世。
那颗头颅火焰吞吐,在光滑的地面上骨碌碌地滚了一会儿,就已变成了淡蓝色的透明水晶头骨。
“回你的地狱去吧!”就在这一刹那,丁洛河怒吼着将朗基努斯之枪朝前一顶,连带着金光闪闪的十字架,猛然撞碎了他的胳膊,如烙铁般嵌入撒旦的胸膛。瞬间“吱吱”连声,青烟直冒,舱内弥散开焦臭欲呕的腐肉气味。
通天塔与其说是人类的杰作,倒不如说是银河星系超级文明的科技结晶。它不仅是发射星际信号、升降飞船,以及作为拦截“太岁”彗星的基地,还是一个存储与重构宇宙能量的超次元空间。
他嘴角泛起苦涩的笑容,摇了摇头:“我总想让她成为玛利亚,诞生圣子,却忘记了时过境迁,她早已经不是玛利亚。就好像几千年来,我们总想着返回原来的星系,却忘记了那儿早已不是我们的家园,我们的家园就是脚下的这个星球。没有什么是永恒不变的,当变化发生的时候,与其固守,或许倒不如接受。”
每个人都不山自主地簌簌颤抖起来,纵声大叫,体内的光芒就像霓虹般流转闪烁,越来越耀眼,扩散为难以逼视的炽白强光。
狭路相逢勇者胜。既然不能后退,就只有拼尽全身真熊,将对方震飞了。两人心照不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