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较往日真是要艰难万倍。苏大人屡次带信回来,谓契丹内部争论不休,恐辽主有南下牧马之意。如今国家多事,若无得力之人在河北房主持大局,恐误国事。”
“云阳侯此言,实是令在下无地自容。”文焕红着脸,望着石越,道:“学生不敢自称国士,然石相知遇之恩,粉身碎骨,亦难报万一!若论学生之志向,原本的确是盼着能领兵破贼,立不世之功,但命运如此,学生早已不敢再抱此妄想。今日所虑者,非为他事,实是学生自广州房来,察觉三佛齐恐有异志,故以为不便轻离。”
“三佛齐?”
“正是。”文焕点点头,道,“三佛齐乃南海大国,其向大宋称臣,原不过是贪图贸易之利,兼欲借大宋之势,摆脱注辇国之控制。但如今时移势转,朝廷经营南海,三佛齐早存惶恐,而其属国丹流眉为摆脱三佛齐,日益倾向朝廷,更令其不满。学生查到三佛齐这一年来,打造船只,操练水军,又到处购买船只兵器,仅杭州、泉州的海商今年卖给三佛齐千料以上的海船,便超过三十艘。学生以为此事断不可等闲视之……”
石越再也料不到,连一向认为稳如磐石的南海诸国,也出现问题,忙问道:“薛奕知道吗?”
“这些事情,早已送到薛世显案前。”
“唔。”石越听到薛奕已经知道,不由得舒了口气,笑道:“那吩咐他小心提防便是。三佛齐纵是操练水军,一时半会也不是朝廷海船水军的对手。段子介既去了沿海司,薛奕想要点什么也容易了。我看这点事情,他理当应付得过来。”说到这里,石越顿了顿,摇摇头,自失地一笑,道:“文郎可知,如今朝中也不太平,一时半会儿,也真还顾不了什么三佛齐。”
“但是……”
石越摆摆手,注视文焕,半晌,方道:“文郎,京师之事,你到底还是知道得太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