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曙光再现
在耶路撒冷旧城,一所普通现代建物底层一个小型的博物馆里,每个角落都有一根“罗马柱”,粗可合抱,像天神般镇压着四方,空洞的博物馆里,只有四个展览柜,展出的有古罗马人时折断的箭镞,以至乎四零年代遗留下来破烂的卡宾枪,无言地倾诉着无休止地添增的战争遗痕。
尊柏申和凌渡宇站在场陛的中心,两名保镳守在门外,今天是这迷你博物馆的休息日,没有其他游客。
凌渡宇知道尊柏申带他到这里来,一定有非常重要的事和他说。
尊柏申微喟道:“对犹太人来说,耶路撒冷是犹大先知亚伯拉罕准备杀子祭献上帝的地方,连上帝也是在这城内的萨赫拉石地上‘捏土为人’,创造了世界,每一个来到耶路撒冷的犹太人,都会到‘哭墙’下,抚今追昔,为他们辛酸的血泪史而悲泣。”
凌渡宇听出他语调中的苍凉,尊柏申这类对文化历史有深刻认识的人,比任何人更易触景生情,这亦是一种美丽的情绪,使人能超越时空的狭窄囚笼,沐浴在时间历史无有始终的长河里。
凌渡宇叹了一口气道:“基督徒也是在这里找寻他们主耶稣的十字架圣迹,回教徒则在穆罕默德得到可兰经的第三圆房做礼拜。上帝或者是无处不在,但他最可能出现的地方,却是耶路撒冷。”
尊柏申深深望凌渡宇一眼,颇有给凌渡宇说中心事的神态,微笑地指着博物馆的地面道:“在中世纪时,这地面是一个十字路口,以几何学的形式代表着将地面分成四个象限,标志着宇宙的中心,现在十字路已给水泥覆盖了,只剩下这四根柱。”
凌渡宇恍然,自己原来正站在宇宙的核心处。
尊柏申道:“十年前我来到这里,这宇宙的核心处放的是几台弹球机,我一怒之下将它买了下来,改成这所小小的博物馆。”
凌渡宇也陪着苦笑起来,尊柏申又怎能容人随意藐视神圣的古迹。
凌渡宇道:“刚认识你时,你并不友善,为何态度转得这么快?”
尊柏申淡淡道:“和你在发掘场分手后,我何曾有一分半秒闲下来,其中一项工作,就是调查你的来历背景,才知悉你显赫的历史,只是你过去干过的事,已足使凌渡宇成为一个活着的传奇。”
凌渡宇淡淡一笑,话锋一转道:“不要告诉我,刚才你只是凑巧碰上了我。”
尊柏申道:“当然,原本我是要来赴夏能的约,另一个客人便是你。”
凌渡宇愕然道:“夏能并没有告诉我你会来。”
尊柏申道:“是我请求他这样做的,如果你知道埃及和以色列的和约,我也曾起着穿针引线的作用时,便不会奇怪夏能对我的合作态度。”
凌渡宇道:“想不到你倒是和平的爱好者。”
尊柏申呆了一呆,莞尔笑道:“对不起,我关心的只是和平乃保存文物的唯一方法。”
凌渡宇哂道:“我对文物虽然没有成见,但总觉得苦苦保留文物只像希望沙成的堡垒永不崩倒,在宇宙里整个人类文明只像一下无足轻重的闪耀,任何事物终有一天会被埋葬在时间的急流里,那是不能逆转的命运,我的重点却放在生命的本身上、放在人上。”这几句是暗讽尊柏申重物轻人的态度。
尊柏申那会听不出弦外之音,却毫不动气,淡然道:“你不想知道我为何找你吗?”
凌渡宇对他虽说不上有好感,但恶感却在进一步接触后大幅削减,答道:“假若没有兴趣的话,我也不会来到这最有可能听到上帝说话的宇宙核心。”
尊柏申对这旗鼓相当的谈话对手,首次露出友善的笑意,道:“和你分手后,我做了两件事,首先在巴黎警方的协助下,我们对高布的遇害做了最彻底的调查,答案是整个刺杀完全没有可供根寻的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