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地下石滩
息,因为咧,在这种地方肯定休息不好。”他道。
我哭笑不得,王四川挖苦道:“谁休息不好?这儿恐怕就你一个人休息不好,哎,落户,你该不是怕这儿有鬼?”
陈落户脸一下涨得通红,立即道:“饿就是害怕,怎么遭咧,饿娘怀我六个月就生了,先天不足,天生胆子小,这能怨饿吗?而且胆子小不妨碍饿给祖国作贡献啊,你们谁要笑话饿谁就是埋汰同志咧。”
王四川和我对视一眼,也拿他没办法,我道:“鬼神都是迷信之说,岩石是一种物质,尸体也是一种物质,你把这些都当成石头就行了,没什么好怕的。况且,我估计再走一天也走不出这儿,咱们耗不起那体力。”
陈落户道:“前面黑咕隆咚的,你怎么知道,说不定再走十五分钟就出去了。”
我想了想,倒也有些道理,如果能不睡在这里,我也不想硬着头皮充大胆。这时候裴青道:“不用争了,你们听声音,前面的水声很平稳,说明水势没有大的变化,我估计即使我们已经到达边缘,也仍旧需要两到三小时才能出去,因为随着我们体力的衰竭,我们不可能有刚才那个强度的行进,这之后的路会越来越力不从心,再走下去是对效率的浪费。”他的语调不紧不慢,很有说服力,“在这里休息最明智,我赞成在这里过夜,但是我们可以缩短休息的时间。”
王四川是真无所谓,他已经累得不行了,立即道:“三票对一票,少数服从多数。”
我心说裴青还真有一套,我倒也没想到这一点,立即顺着他道:“小裴是高才生,看问题和我们这些土包子不一样,我也同意他的分析。”
陈落户还想抗议,王四川做了几个手势,几个当兵的已经把东西全放下了,陈落户气得要命,也没了办法,面色很难看。但是所有人都不理他了,我们开始四处寻找合适的宿营地,很快,找到了一块干燥的板状石头。
爬上去,工程兵整理出一块地方,我们在上面整顿,甩掉了那些装备之后人轻松了很多。裴青带着一个小兵拿着简易装备往前去探路,说看看前面到底还有多少这样的,如果一路下去全是如此,我们不得不丢弃装备,不然有生之年都到不了目的地。
我当时也不以为意,都让他小心着点,副班长就像电影里放的,对那小兵说 照顾好裴工!那小兵立正说是!我们约好如果有突发状况,就让他们鸣枪报警,两个人就出发了。
我们自己也有事情做,清理了地盘之后,点上火煮行军饭吃。我们身上虽然都穿着雨披,但是全湿了,于是脱下来烤。我的睡袋从队里带上来,据说是抗美援朝时缴获的美军物质,上面有U.S.的字母,我不是很爱干净,一烤出来一股霉味,王四川赶紧让我拿开。
陈落户生着闷气,不理我们,我们也没理他,我自顾自和王四川说说笑笑。当时的人都这脾气,反正队伍的流动性很大,大家处得好就处,处不好也不强求,反正项目结束后大家还要回各自的地方上,下次碰到指不定什么时候。
行军饭是压缩的无水细粮,里面有盐和糖,手指那么大一块一煮就是一锅子,就是很难吃,有药水的味道,不过也将就了。王四川去打水,往石头下一看,看到黑色麻袋和铁丝了,他说得,还是用自己带的清水吧。最后两个人凑了一壶来煮,然后打在洋盆里吃面糊。
吃的时候,我心里琢磨这也不行啊,自己的水喝完了怎么办,不过想想也烦,心说真到渴得没命的时候,尿不也得喝,也不会挑剔了,最后索性懒得想了。
吃完了饭裴青他们还没回来,我们都点上了烟,我当时抽的是恒大和哈尔滨的混装,是自己拼的,王四川待遇或者说关系没我好,抽阿尔巴尼亚,一角八的。我看部队里抽不到好烟,都是白杆,就合计着递给副班长一包恒大,不是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