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
杯子放到一旁。
不关大魔法师的事,但他们互相怀疑,而且双方都指望我。格谢尔明白,我不会放过冒犯扎武隆的机会。扎武隆知道,我甚至可能会反对格谢尔。
这可真棒。没有比这更棒的了。光明力量的大魔法师和黑暗力量的大魔法师——他们都不是光明与黑暗的世界级较量中最羸弱的大魔法师——全都站在我这边。我能从他们那儿得到帮助。福马·莱蒙特也会帮我,这个苏格兰人的名字让俄国人听起来很舒服。看来,吸血鬼真的是无处可逃。
这的确令人高兴。因为有太多的时候恶势力都没有受到惩罚。
我站起身,小心翼翼地从身边那位乘客的前面挤到过道上,看了一眼显示屏。飞机头部的卫生间有人。当然,最简单的便是稍候片刻,可我想活络活络双腿,于是便撩起隔开公务舱和经济舱的帘子朝机尾走去。
正如那个大伙儿都熟知的颇具讽刺意味的笑话所言,经济舱的乘客和一等舱的乘客同时到达目的地,只不过便宜得多。姑且不说咱们航班上的一等舱,公务舱的条件就已经不错了——坐椅舒适,每排位子之间的间隔宽敞,而且空姐工作认真,食物可口,饮品丰富。
不过经济舱的乘客们也没垂头丧气。有的在打瞌睡,许多人在看报纸、书刊或者旅游指南。有几位开着手提电脑在工作,还有一些人在打游戏。其中一个显然是另类,他在驾驶飞机。按照我的理解,他开的是一个仿真程度颇高的航空模拟器,执行的航线跟我们的波音767一样,从莫斯科到伦敦。兴许他是在用这种古怪的方式跟飞机恐惧症做斗争?
当然,很多乘客在小酌,尽管“飞行途中喝酒极其有害”的说法已经是老生常谈,可总有一些人热衷于以此缓解空中旅行的劳顿。
我走到机尾。这里的卫生间也有人,我不得不望着乘客们的后脑勺等上几分钟。精心修饰过的发型、小姑娘的马尾辫、短短的刺猬头、锃亮的秃顶、可笑的印第安童花头。一百多颗脑袋都在琢磨抵达伦敦之后的事情……
卫生间的门开了,里面走出个小伙子,从我旁边挤过。我跨了进去。
停住脚步。
转过身。
小伙子二十来岁。肩膀宽宽的,个头比我稍高。一些男孩子十八岁以后开始猛长,变得肩宽背圆的。以前总把这归功于部队的锤炼——是它把“男孩塑造成男人”。实际上是他们体内的荷尔蒙起的作用。
普通的生理现象而已。
“叶戈尔?”我试探着叫了一声。
并且马上通过黄昏界看了看。
是的,肯定是他。哪怕他戴上铁制面具我也认得出来。叶戈尔是扎武隆的诱饵,被格谢尔抓住并巧妙地加以了利用。他以前是个难得一见的孩子,具有不确定的生物电场。
现在他长大了,变成了一个青年男子,仍然带着不确定的生物电场。透明的光晕,通常是无色的,有时会染上红色、蓝色、绿色和黄色。就像黄昏界第四层中的沙粒……如果仔细观察,便能从中看见世界的所有色彩。潜在的他者即使成年了,还是可以随便成为任何一方的他者——光明力量的他者或者黑暗力量的他者。
我已经六年没见过他了。
真是太巧了!
“安东?”他的惊讶程度不亚于我。
“你在这儿干什么?”我问。
“飞……”他傻傻地回答。
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又提了一个更傻的问题:
“去哪儿?”
“伦敦。”叶戈尔说。
我突然意识到对话的滑稽之处,大笑起来,笑得那么轻松、那么无虑,仿佛叶戈尔从没受过守夜人巡查队、格谢尔、我以及世界上所有他者的委屈。
很快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