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4
我们上了阳台。我感到些许的激动。
似乎觉得……觉得,我已经感觉到……这……
娜斯嘉是位带有某些鞑靼人面部特征的皮肤黝黑的小个子姑娘。可爱的姑娘,只是现在她的表情过于悲伤和紧张。
“你好,阿利娅……”她就像对一个老朋友一样向我点头。在某种程度上我们就是老朋友——很显然,她被引向错误的记忆。——你瞧,事情就是这样……
我不再去张望房间——反正里面没有任何特别之处。普通的辅导员的房间:床,柜子,桌子和椅子。“严冬”牌小电冰箱和廉价的黑白电视机在这里看起来就是奢侈品。
不过,我的要求不苛刻……
“娜斯嘉,一切都会好的。”我假惺惺地对她说。姑娘只是疲惫地点点头,大概,刚刚过去的一昼夜她一直在点头。
“你这么快就飞过来了,这太好了。”她从地上拿起早已收拾好的包,这是惟一可让彼得拿的东西,“你原来在‘阿尔台克’工作过吗?”
“没有。”
娜斯嘉皱起了眉头。可能所产生的暗示把什么给弄混了,但姑娘现在顾不上这个了。
“我还来得及赶上早班飞机,”她说,“别嘉,有车去辛菲罗波尔吗?”
“一小时后。”彼得点点头说。
女辅导员看了我一眼。
“我已经跟女孩子们道过别了,”她说,“所以谁也不会感到惊讶。你改造她们,我很爱她们所有的人,而且我会……想办法再回来。”
突然间她的双眼闪烁着泪花——看来,她明白很快归来的多种可能性中的一种是什么。
“娜斯嘉……”我拥了拥她的肩,“一切都会好的,你妈妈会好转的……”
娜斯嘉那小巧的脸皱成一副病态的丑相。
“她可是从来没病过啊!”她突然激动地说,“从来没有!”
彼得委婉地咳了一声。娜斯嘉垂下眼皮,不吱声了。
当然,可以有各种不同的方式迅速派我去“阿尔台克”工作,但是扎武隆总是比较喜欢最简单的方式。娜斯嘉的母亲因严重的梗塞卧床不起,姑娘飞回莫斯科,学校派另一位女大学生来夏令营顶替她。一切再简单不过了。
很有可能娜斯嘉的母亲迟早会得梗塞的:可能是一年以后,可能是五年以后。扎武隆总是细致地考虑力量的平衡。使一个完全健康的妇女患上梗塞——这是四级干预,这就自动地给了光明使者使用同样力量的相应法术的权利。
娜斯嘉的母亲几乎有可能挺过来。扎武隆不喜欢无谓的残忍。如果只需使这女人重病就能达到所需的效果,干吗要她的性命呢?
所以我可以安慰自己的前辈。只是说来真是话长。
“这是记录簿,我记了些东西在上面……”娜斯嘉递给我一个薄薄的封面风格活泼的小学生练习本。封面上画着一个傻乎乎地在舞台上装腔作势的流行歌手,“唉……都是些不起眼的事,不过,也许用得着。对付几个女孩子的方法要特别一点……”
我点点头。娜斯嘉突然挥挥手说:
“真是,我对你说这些干吗?你会应付自如的。”
但她还是花了约摸十五分钟的时间向我解释规章细则,要我特别注意那些早熟得与年龄不相称的向男孩子们卖弄风情的女孩,建议我在她们争斗完后不要要求她们安静下来:“她们十五分钟就讲够了,最多——半小时……”
这时彼得悄悄地向她指了指手表。娜斯嘉安静下来。她“啪”地亲了一下我的脸颊,提起手提包和一个纸盒子——给生病的妈妈带的水果还是怎么的?
“祝您好运,阿利莎……”
终于留下我一个人了。
床上